临安府,有一家常年行走南北,声名极盛的商号。
此刻,商号徐老爷正铁青着脸看着自己的三儿子。
“就是说,你将货款存进李家的钱庄里了?”
徐三公子跪在地上,颤抖着说:“爹,我只是想,那货款不急着交付,不如放在那李家钱庄一个月,咱们白拿一成的利钱,满了一个月,我就立刻把货款给了……”
啪!
徐老爷抡起手里的茶碗砸在儿子头上,顿时就流下血来,那徐三公子被热茶一烫,捂着脸满地打滚,惨叫起来。
徐老爷中年丧妻,将一个美貌的村妇女儿扶正,这三儿子就是她所出,此刻一见亲生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嗷嗷一声,扑在儿子身上,哭喊起来。
“老爷啊!你何苦打他这么重!他是你亲儿子,就是挪了钱去用,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啊!”
徐老爷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那李贼一伙,今日清晨全数不见踪迹!全临安府起码有一半的银子被他骗去!我千叮咛万嘱咐!李家炼石成金一定是骗术!你怎么还敢自己往火坑里跳!!”
徐三公子听到这话,只感觉自己脸上也不疼了,心上疼起来,一口气堵在胸口良久,忽然干嚎起来,一言不发。
这话一出,不止三公子听了难受,徐夫人更是脸色苍白,身子晃了一晃,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徐老爷站起身来,斜瞟一眼这对母子,冷哼一声,说:“带下去,扔房里,找两个郎中给开个方子。”
一旁管家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几个丫鬟也瘫倒在地上,徐老爷才注意到不对劲。
“你们这是怎么了?”
管家咬咬牙,说:“老爷…夫人三个月前,就常常将库中银取出,存到李贼处谋利,前几天,取了库里八成银子……”
“哎呀!!!”
徐老爷听到这话,只觉得喉头一甜,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请来的郎中,又是扎针,又是艾灸,终于将徐老爷救醒。
徐老爷醒来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大半辈子,三四成的家业被人骗走,此后行商还多有不便,恐怕整体损失在五成左右。
还算身体不错的徐老爷,一下子白了头发,身体也佝偻了起来。
如这般事,一个月里发生不知多少,别的不说,临安府的郎中都不够用了。
这李贼行骗案,瞬间传入官府耳中,满城百姓,富商,都状告此贼。
把一个临安知州愁的夜不能寐,整天咬牙切齿。
有贼在他治理的地方犯下这等惊天大案,必然会传遍整个大元,他还说不定要遗臭万年,已经不是能不能保住官职,留下性命的问题了!
在众多肉食者看不到的地方。
许多被骗的小门小户都被人找上门来。
刘大来是卖菜为生的,到了夏天,每日挑着担子到城外菜地摘新鲜的菜卖,冬天就将自家做的陈菜拿来叫卖。
他没有学问,也老实,憨厚,只觉得李家钱庄真给钱,就将一辈子积蓄全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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