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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衍传令:“鸟铳手,检查火药!”

早在列阵之时,夏河寨新军的鸟铳手们,早己装填好了自己的定装弹药。此时在军官们此起彼落的喝令声中,密密麻麻的夏河寨新军鸟铳手们,取下铳口的木塞,再一次仔细检查自己鸟铳的子药情况。

“前排预备,准备射击!”

密密麻麻的鸟铳翻下,夏河寨新军前排六百个鸟铳手,都是将黑压压的铳口对准前方而来的清兵们。

对面的清兵阵列还在密密推进,他们的两千弓箭手同样分为四排,最前面的,便是那善射的五百镶白旗步甲兵。弓箭手的后面,一干清军重甲长枪兵,则是一百人或二百人一排,排成了密密麻麻好多层,每人手持长枪大戟,凶神恶煞,就待前面的弓箭手射开明军的口子后,他们便结阵冲杀。

从空中看下去,两边黑压压的人头越接越近。一百五十步,同样形成宽阔正面队形的清兵还在大步前进。己经可以看到,对面的明军个个身披铁甲,如此以他们的弓箭威力,他们要进入五十步内,才对敌军有致命的杀伤力。

很快就到了一百步内,可是对面的明军还没有射击,让这些清兵有些意外,在这些清兵的印象中,明军的鸟铳质量不行,而且容易炸膛,冬季寒风呼啸中,也往往难以点燃。特别他们的作战意志低下,己方还没有进入射程就胡乱开火。

到了现在,对面的明军还在耐心等待,无有一人稍动。而且他们的战士也个个目光坚定,确实是训练有素,战令森严。而且还敢不依托拒马战车等物就与他们正面对决,真是难得。不过这又如何,没有一只明军可以挡住他们大清兵的强弓劲箭。.

不知死活的镶白旗弓箭手还在大步前进,前排的六百夏河寨新军鸟铳手们,已经持铳稳稳瞄准他们。

眨眼间,那些清军的弓箭手进入百步之内,他们脸上的骄横之色,还有大冷天呼出的浓浓白气己经可以看见。百步了,这些仅身披棉甲,或是身披镶铁棉甲的清兵己经处于己方鸟铳的打击之下。

刘衍呼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大屠杀,开始吧!”

他一声喝令下,立时身旁中军位置一个号手吹响了嘹亮的天鹅声!

七个百总、各个哨的把总、各旗旗长,已经各个队长们,都是不约而同地将手中长刀前指,众人大喝:“射击!”

震耳欲聋的鸟铳声响起,前排鸟铳六百杆齐射,在夏河寨新军防守的长达数百米的战线上,腾出了一道长而浓密的硝烟地带。

前方密集的清兵弓箭手,身上棉甲激出道道血雾,瞬间就倒下一大片。很多人中弹后,表情似乎呆了一呆,随后回醒过来,凄厉地滚倒在地惨叫。

如一阵狂风刮过一样,对面的清兵弓箭手一阵骚动,很多前排的弓箭手有人呆若木鸡,有人回头就跑。

他们身后两排的清兵弓箭手,则是开始拼命射来利箭,不过这么远的距离,箭只威力弱小,对面的鸟铳手只需低头,用头上的精良铁质头盔来抵挡飞来的箭矢便可。一些人胸口身上中箭,却射不破他们的精铁胸甲。有几十个鸟铳手臂上中箭,闷哼退下,不过很快便有后备的鸟铳手冲过来顶上,保持了战阵的完整性。

前排的鸟铳手射完后,立时退到第三排后装弹,在对面清兵恐惧的目光中,第二排数百鸟铳手又是上前几步。他们抬起鸟铳,黑压压的对准了对面的清兵。

“放!”

大股的硝烟喷射而出,前方又是倒下大批的清军弓箭手。

清兵更为混乱,光挨打不能还手,看身旁一个个弓箭手倒下,这种心理压力太大了。况且前排弓箭手倒下一大片后,余下的都是镶白旗中的辅兵们,他们的作战意志,可没有披甲兵们那么坚定。

明军两次鸟铳齐射后,眼见己方弓箭手存在崩溃的现象,清军阵中传出撤退号令,立时这些弓箭手集体吁出一口气,纷纷向两边散去,露出他们身后一排一排的重甲长枪兵们。

密密层层的长枪大戟翻起,在寒冬中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大波身披重甲的清军长枪兵,呐喊着挺枪冲来。

密密层层的清军重甲长枪兵呐喊冲来,他们手中十尺长的八旗长枪、八尺长的虎枪,个个枪尖雪亮,成片挺起,耀出一片夺目的光芒。这些清兵个个甲胄厚实身材粗壮,如此不要命的冲来,似乎夹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夏河寨新军进行了两次鸟铳齐射后,前两排的鸟铳手己经退到第三排后装弹。以夏河寨定装弹药的便利,以及夏河寨新军严酷的训练,只是短暂时间,这两排鸟铳手己经装填好自己手中的鸟铳。

第三排鸟铳手又密密举起他们的鸟铳,原地瞄准了那些冲来的重甲清兵们。

“放!”

暴喝声响起,又是大阵震耳欲聋的鸟铳密集射击声。

大片硝烟腾起,大股大股挺着长枪大戟的清军重甲兵翻滚在地。七、八十步的距离,以夏河寨新军燧发鸟铳的威力来讲,己经可以破开他们的重甲,便是火器命中后没有穿透他们的甲胄,鸟铳弹丸的巨大冲击力,也足以将他们盔甲后的身体震得筋折骨断。

“放!”

该排鸟铳手射完自己的火药后,立时快速后退,一直退到长枪兵的身后去。原先的第一排数百鸟铳手又是密密层层举起他们的鸟铳,对准冲近四、五十步的清军不留情地扣动板机。

鸟铳的暴响声不绝,最后汇成一大片震耳欲聋的鸟铳齐射声。那些身披重甲的清兵身上冒出团团血雾,这种四、五十步的距离,夏河寨鸟铳己经没有什么甲胄不可破。大片中弹的清兵,一个个摔滚在地,他们捂着自己的伤口,痛不欲生地嚎叫起来。

不知这些清军重甲枪手悍勇还是愚蠢,夏河寨鸟铳手两排齐射后,他们己经伤亡数百人,原本密密麻麻的阵列为之大空。不过剩下的清兵重甲们,还是疯狂地挺枪冲上来。很多人跌跌撞撞冲锋的同时,小腹下还跟着一根长长的肠子。

与原先一样,这排鸟铳手射完自己的弹药后,立时快速后退,一直退到长枪兵身后的鸟铳手后面去,紧张地装填起自己的定装弹药。阵中最后那排鸟铳手,在军官们的喝令下,数百人又是举铳瞄准十几步外疯狂冲来的清兵们。

“放!”

大般硝烟腾出,震耳欲聋铳响中,又是一大股的清军重甲翻滚在地,更直接有几十个挺着长枪大戟的清军重甲被打飞出去。一些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丢弃兵器,尖叫着往回逃跑。剩下的人红着眼,声嘶力竭嚎叫着猛扑上来。

“杀!”

最后那排鸟铳手潮水般退下,夏河寨新军军前密密层层的长枪挺起,同样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阵中的三排夏河寨新军长枪兵们,全部挺起自己的长枪,前排枪手,对准冲到近前那些稀稀拉拉,但是己经彻底疯狂的清兵重甲们举枪就刺。枪戳入肉的声音不绝,彼此闷哼惨叫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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