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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拜之所以会被多尔衮点将,说明其不是清军里面的普通将领,其自小修习汉语,对面的明军唱什么,他当然知道。看身旁巴牙喇兵很多人脸上仍露出骄横的神情,他却对将要来临的战事谨慎非常,特别是被多尔衮点将之后。

此时谭拜已经将对面那股明军,当成自己作战生涯中最大的劲敌,万万不可小视。

谭邦此人在历史上并不是个普通的角色,满洲塔喇氏,正白旗人,满清天聪五年随从围困大凌河,祖大寿遣百余骑突围而出。谭拜与当时的牛录章京布颜图追斩三十余人,获马二十四匹。满清天聪八年,授世职牛录章京。

此后几年中谭拜立功甚多,今年这场清兵入寇中,谭拜随从岳托麾下,入墙子岭,攻丰润,还攻破明太监冯未成诸军。

在历史上,谭拜随后又率巴牙喇兵屡次立功,先后击败明总督赵光蚱、范志完、总兵吴三桂、白广恩诸军,以功进三等甲喇章京。顺治三年,谭拜擢兵部尚书,从肃亲王豪格西讨张献忠,屡破张献忠兵,顺治四年,又调吏部尚书,歼张献忠。

虽然谭拜现在是八旗满洲正红旗巴牙喇营中最慎重,最清醒的一个,不过与大部分满洲人一样,他外相并不好,身材不高,不过颀为租壮,一张嘴,就是满口的黄牙,恶心至极。ap.

此时谭拜身上同样披着精良的水银铁甲,策马随在潮水般的清军阵营中,滚滚向对面的明军营地逼去。

清军步骑密密层层逼来,黑压压的接号随风翻滚着,他们越来越近,五里,四里,三里,二里。

在清军进入二里的距离时,三面潮水般的清军阵营停了下来,号角声响起,他们的阵形分开,无数密密麻麻的盾车被推了出来。

那些盾车中,前面一排排尽是那种精良的盾车,有车轮,有挡板,裹着厚厚的牛皮,而且还泼上了水。后面的盾车,则用粗木捆扎在一起,成为粗糙的木盾。

密密麻麻的清军辅兵、跟役推着数量众多的盾车、木盾上来,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黑压压的清军弓箭手。随后又跟着密密层层的各旗重甲,只见他们左手持大盾,右手上握着粗重的短兵器。最后又是无数胯骑骏马的清军马步甲与巴牙喇兵。他们三面合围上来,暂时看不出他们主攻的是哪一面。

明军将士们严阵以待,看那些密密层层的清军盾车,可以想象等会定有一场恶战,众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清军又行了半里,如巨雷般响动,一阵阵炮弹的呼啸,往清军营地中而去。在这个距离上,安排在夏河寨新军防线中的五门督标营红夷六磅炮己经可以打到,只需高高仰起炮口便可,而且夏河寨新军的将士们还专门为这些大炮叠了一个高台,使得射程也有一定的增加。

呼啸声中,一个个滚烫的数斤重铁球砸落,红夷炮的炮弹或是砸进清兵盾车中,或是砸进清军人群中,在坚硬的地面蹦跳翻滚,直接带出一条血路。随炮打出的十几个小弹更是四下乱窜,一个个清兵惨叫滚倒在地。

清兵的盾车与士兵阵列实是太密集了,想打不中都难。红夷大炮远距离密集杀伤效果还是不错,就是太重了。仅这六磅炮,连炮身在内,火炮全重己经超过了一千斤,长途跋涉较为困难。

督标营那些炮手在自己炮队队官的指挥下,从容不迫地开炮、装填。这些炮手平日在督标营精心供养,平日的训练也是经常进行。虽然他们的发射成果在刘衍看来还略不理想,不过不可否认,他们是现在大明军中有数的精锐之士。

每门炮旁的炮手不断用记差法估算距离,在他们的报数号令声中,另一个炮手则不断用曲柄与螺杆调整着炮口。在他们的瞄准射击下,一辆辆清军盾车被打烂,阵列中的清将士兵血肉横飞。

明军猛烈的炮火,让前面而来的清军阵营中起了一阵阵骚动,似乎身旁的盾车丝毫不能带给他们安全。不过在一众清军将领的弹压下,清军还是冒着炮火不断前来,很快便进了一里。

刘衍见状不由感到有些可惜,其实如果火炮质量过关,每门火炮都有几个熟练的炮手,那火炮的发射频率远高于火铳的射击频率。就算夏河寨新军的鸟铳手使用定装弹药,他们打了六铳,火炮其实可以射击八发。

不过此时的火炮,铸造工艺比起后世还远远还不如,火炮射击几轮后就得停射散热、清理炮膛,否则火药极易自掀。

特别是红夷大炮,连续发射不得超过三次,每发射四十发后逆必须暂停一小时,以使炮管冷却。各方面操作要求都太高,否则极易造成炸膛事故。

本来清军进入一里内,正是红夷六磅炮的有效杀伤距离,此时这几门炮却是断断续续发射,威力大减。

看着仍是密密层层上来的清军盾车,一直瞪眼瞧着那些红夷炮手发射的钱樰脸上露出傲然之色,喝道:“虎尊炮准备!”

在他的喝令下,夏河寨新军防线的五门虎尊炮一齐黑压压地调起炮口,与此同时,似乎宣大军三面防线都传来此起彼落的喝令声:“火箭准备!”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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