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帝师一向正直,对前朝大贤之人最是敬重,也最是迂腐,对于不尊重礼教的人,在他看来,都是没有经过教化的蛮人。
秦枫晚休夫的事曾经传得纷纷扬扬,不知为何传到了柳帝师的耳朵里,当场,柳帝师便把秦枫晚放在三纲五常,女德女训,逐条批驳,愣是把秦枫晚批得体无完肤,就差凌迟了。
安慧茹若是到柳帝师跟前告状,说秦枫晚弄断了她的手指头,轻则,柳帝师会教训她,说她学艺不精,技不如人。重则,着人追查两人纠葛的原因,最后,还得是她安慧茹的不是。
她没有说秦枫晚弄断了她的手指头,只把秦枫晚让柳帝师深恶痛绝之事说了出来。
果然,柳帝师眉头紧锁,“你说的可是真的?”
“慧茹何时骗过外祖父?”安慧茹见就要得逞,急忙更进一步,“慧茹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马就来给外祖父汇报。”
“这怎么得了?”柳帝师按着安慧茹所想,果然急了,“学院若是有了这样的学子,假以时日,朝堂还不得乱了,大楚还不得乱了?”
刚才还悠闲自得的柳帝师,被安慧茹的几句话,挑起了一肚子的担忧。
他教授出的学子,保护着大楚江山,在他晚年的时候,更要给大楚教授出精英。
秦枫晚这样桀骜不驯之人,杏林书院决不能收录!
他得赶紧去往贤王殿下那里,让贤王殿下阻止此女参见考试,以免坏了杏林书院的名声。
“我这就去找贤王殿下!如此顽劣之人,杏林书院就是空了,也不会收录!”
柳帝师转身朝着左侧而去,伺候的下人急忙跟了去。
安慧茹收起满脸的天真善良,阴狠狠的说道,“跟本小姐斗,这就是下场!秦枫晚!这辈子你都甭想进杏林书院!”
小树林幽静的小道中,贤王楚冥煜一身宝蓝衣袍,微风处,衣玦飘飘,穿过小树林,对面就是新学子入学的考场。
迎面老者须发皆白,虽年过八十,仍是挺胸抬头,腰不弯背不驼,精神矍铄,满脸红光。
一袭青灰色儒生服饰,头束着同色儒巾。
楚冥煜站住,拱手,“恩师,您这是?”态度极其谦恭。
“老夫见过贤王殿下。”柳帝师一躬到底,实实在在的大礼。
“恩师请起,学生说过多次了,私底下,不必行此虚礼。”
“这怎么行?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君臣之礼不可废。”
楚冥煜无奈,微微含笑,“恩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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