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杜锦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他的身体好像要慢慢与身旁的水融合一样,耳朵、肺部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在安抚着杜锦,想要让他尽快的入眠,杜锦眼中的那一缕幽光变得越来越黯淡,但他并没有多少恐惧,仿佛接下来要回归故乡一样,心中非常祥和平静,没有一丝想要挣扎的感觉,慢慢的,他内心的思绪好像被一层冰纱所覆盖,原本还算活跃的精神活动越来越微弱。
“这........不像是..........”
此时的杜锦其实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虽然不知道骄傲,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而杜锦之前在濒死的时刻,并不会如此的平静,诚然,人在出现濒死体验时,大脑处于清醒与混沌交融的“意识边界处”。这只是因为大脑供血的暂时性中断,导致视网膜等多处感知器官不能正常工作,而产生的幻觉。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法是,人体在极端条件下,大脑会释放出来一些类似“安慰剂”的化学物质,毕竟人类有更高的感知力和想象力,面对未知或者已知却不想知的状态,都会通过想象粉饰、掩盖客观的现实。
而且濒死者大脑的损伤造成了濒死体验。比如,枕叶(视觉皮层所在的位置)的损伤会让濒死的人看到异常视觉现象,比如隧道、强光,颞叶结构的损伤会导致情绪体验(杏仁核)、记忆回放(海马),并且在正常人当中,刺激颞叶或者颞叶损伤也会产生类似濒死的体验,比如记忆回放、精神离体。
但人对于生的本能可以很大程度上突破这种大脑粉饰出的假象,在回想起自己在意的一些过往,例如自己与父母相处的温馨,与司卿初遇和相知相交相恋过程中的羞涩甜蜜,以及自己曾经看到过血印摧毁生命时的残忍等等..........这些美好和警醒的回忆会让他感受到一种压迫感,使他根本无法放下心中的执念平静的离去,杜锦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数次从死亡的宁静中惊醒,他迫切的想要抓起某个支点,并且以此为基石渴望回到现实之中。
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位自己幻想出的长者在责骂自己:“你怎么睡得着的?你现在这个年龄段怎么睡得着?我就匪夷所思啊,你还有那么多值得你去守护的东西,那么多要去做的事,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人不是这么活的,人生不是这么过的,你不是这么玩的!怎么回事?”
这听起来让杜锦感到几分熟悉,好像自己在能力听到过类似的话,而且印象还非常深,但要是细想还真的没有任何记忆来辅证自己的判断,这似乎和某个与自己相像的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有关系?但他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事实上,前几次杜锦确实做到了,从濒死的边缘为自己博得了一线生机,诚然,血印世界中强大的治疗技术和手段时杜锦能够从鬼门关走回来的硬性条件,毕竟身体机能才是关键,意志力和毅力只能说是辅助作用,硬件条件跟不上软件架构再好也开不了机,同理,即便硬件条件达标了,但软件没有配套,那自然没办法让系统运行,也就是所谓的脑死亡,杜锦凭借自己两次死里逃生的检验,对这两点其中蕴含的道理已经了解的非常透彻,当然,想不透彻也难。
所以,杜锦此时对自己心中毫无波澜,一心想要随着某种触及内心的引导进入安眠的状态感到非常的诧异,诧异之后便是警觉,只不过这份警觉反应的有些晚了,杜锦此时别说控制自己的躯体和四肢了,整个思绪也变得非常的缓慢和混沌,就像是多线程突然变成单线程,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被某种事物所影响了,而且和合一教脱不了关系,但当杜锦想要想办法时,却陷入了卡顿,没有任何头绪。
“该死,到了这种时候玩这一出,真是够阴的!”
杜锦心中朝着幕后主使讽刺道,但督查长老显然不会受这声嘲讽的影响,在杜锦的主意识失去主导权后,他就操作着那名信徒的意识开始搜寻起杜锦的意识,没错,在确认杜锦的意识防线被攻破后,督查长老直接利用那名信徒脑海中的烙印,取代了对方的意识,准确来说,是制造了一个自我意识的复制体,通过这个复制体强行挤占了那名信徒自己的人格和意识,至于这名信徒自己的意识,督查长老为了以绝后患,随手就将其彻底抹杀了。
然后这个复制体会自行开始搜索和查找主体想要的信息,在得到了信息后,便会申请主体让自己返回,届时主副意识会重新融为一体,而督查长老的主意识也会得到复制体所查询到的一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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