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转头看向身后的那短衫少年,看着他穿着打扮,不禁想道他包袱当中的衣饰都是一样的吗?
除却颜色和一些缝补的痕迹,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变化。宁珂原本她还想感叹一下,年少曾就如此多的负担,看了看林满六衣物,又看了看自己扮相,只得无奈出声说道:“见了林兄所穿衣物,我算是明白了如今我身上这身为何了...”。
“购置这些衣物,只是为了试探这些人的虚实,宁兄若要一些文士长衫,可自行前往”林满六也看向了她。
宁珂听闻此言,一手拍在窗框之上,猛地起身抬手指向眼前的这名短衫少年:“林兄可真是把我当好兄弟啊...”。
“如今宁兄腿脚也方便了,明日我会趁机离去,宁兄可静待此地风声去了,再启程”短衫少年根本不接宁珂的话,只是瞟了眼起身的她,便自顾自踱步一会出言说道。
“你莫不是要自己先行逃遁,好以我作饵,让那姜家和铸剑峰无暇顾及于你?”宁珂笑言出声说道,不过她自然明白,不管是前来围杀之人还是那姜氏目标只有眼前的这名短衫少年。
“你也可以如此做想,先行离去,我在矩州多留几日在找机会离去”林满六看着宁珂的脸思索了片刻说道。
“如今我可是腿脚不便啊...”宁珂叹气一声便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转身继续看向窗外,左手不时轻锤着左腿。
“先前看宁兄脚程,伤势定然好上许多了,之后行路也方便...”林满六疑惑地看着那窗边的宁珂说着,突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暗自想起这几日宁珂自行换药的时间,以及今夜打斗之时的情景。
在宁珂未重伤之时,不论是武力还是身法,定是在自己之上,方才在其御敌时,自己得以喘息歇息,也不见宁珂如何动作,就连之后追逐那千靥笑时,也是自己行路在前,宁珂慢于稍后...或许本就因为与宁珂无关,她只是为了一命还一命,救下自己对于追杀千靥笑,并没有太多想法...短衫少年就驻足在卧榻之前,看着那穿着自己随意购置而来的粗布麻衣的宁珂,先前她那书生帽檐被自己击碎,如今依旧极力将自己的发髻梳好,就如青衫文士一般儒雅,如果现在身着些略显俗气的衣物,不然便是那尽显书生气的女公子。
宁珂看着窗外,但她其实一直听着那短衫少年言语,结果林满六话没说完就不说了,背对林满六的宁珂,眉目紧蹙,心中暗自想着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他到底想讲什么。
等了许久也没有听闻身后的少年继续言语,宁珂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林满六,林满六也一直在想着这几日行路上宁珂的变化,以及今夜对敌时的异样,碰巧也刚刚抬头,就两人一同对眼看到了对方。
“你...看着我作甚,咳...林兄不是一直把我当做兄弟,你这般行事,莫不是有那断袖之好?”宁珂率先出声说道,刚一开口原先端着的书生口气,荡然无存,不过宁珂很快察觉到了,立即重新改口,向林满六嘲讽了起来。
而林满六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宁珂的问话,在宁珂还未说完的时候就问了一句:“腿伤还没好?”。
宁珂愣住,半晌才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任何言语。林满六便朝自己行礼方向走去,翻找了一会,便拿来了些瓶瓶罐罐和包扎用的布卷,接着就朝宁珂走来。
“林满柳你要作甚!”宁珂又一次出声说道,这一次直接叫出了林满六埋剑谷前说出的名字,声音比之前也大上了一些,并且就如先前说话一般,是她原本的声音。
“抬脚”林满六没有理会宁珂,径直便抓向了宁珂的脚踝。宁珂在少年言语后,自己也感到十分奇怪的,便听着林满六的话,抬起了自己左脚到林满六身前。
随后宁珂裤腿便被林满六卷起,映入少年眼中的是那包扎粗糙,已经有一些淤血渗出的左腿,林满六抬头看了看宁珂,宁珂也是一直低头看着少年,看着林满六有些想要出言的意思,她满脸疑惑的等待着少年发声说话。
可林满六没有言语,便继续低下了头,把已经染血的布卷拆解而下,随后又把屋中洗漱用的清水,抬到了窗边,开始帮宁珂擦拭伤口。
“宁兄过往没有受过什么皮肉伤吗?”。
“我这般云游四方的书生郎,莫非走哪都要找人打上几架?”宁珂端起架子说道,不过从林满六问话开始,她便默默地开始回想,自己从师门当中游历而出之后,似乎确实没有这些时日,真正对敌过,以往都是遇到些见不敌便开始跪地求饶之人。
“像你这几日的上药包扎,日后也能痊愈,但时日不免得会长些...事后定是要留痂或者留疤的”林满六开始替宁珂左脚上的伤口开始上药。
短衫少年正都撒着伤药粉,突然只觉得脑袋被人一拍,宁珂的声音便紧随其后:“林满柳你怎么不早说!”。
“...宁兄见识、阅历、武艺都要高过于我,我曾会知道你不懂这些”林满六猛地一抬头解锁说道,便又对上了宁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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