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腥之时,可曾想过,是人故意为之啊?
想到这里,明兮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他注视着手中的酒水,随着手腕的轻轻摇晃,这酒似乎比先前还要甜美了?
明兮再次将杯中酒水引入腹中,他心中的那份得意,全数显露在了脸上。
兰无求看着眼前的明兮,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他自然是知晓自家宗主野心的,柳梅还未身死时,他便已经敢在人眼皮底下拉帮结派,造就了一个天地盟。
并且刻意将其风雪大观楼孤立而出,意图很明显,是个江湖中人都能看得出来。
就是要告诉整个江湖武林,这些年风雪大观楼一家独大的场面,是该改改了...
这天下第一的交椅,也该是换人来坐一坐了。
曾经是风雪大观楼,往后该是他问剑湖了!
那些跟着炎阳统一南北的迂腐之辈,早就该退下来了。
“往后这片江湖,定能尽数归于我问剑湖之手!”兰无求拱手在身前,朝明兮行礼出声。
明兮先是嗯了一声,马上又谦让出声:“哎,话可不能说太满,江湖代有才人出,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宗主教训的是!是无求唐突了!”兰无求立刻奉承道。
“不过这些才人...提前收拾好了,不听话的便废掉...不就可以了?”明兮突然出声。
待其言语完毕后,他就把酒杯放回了原位,整个人躺靠在了椅子上,神态极为闲适。
此话讲出后的明兮,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脸上除了先前的得意,又多了几分孤高。
兰无求听得此言,便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变得更加恭敬起来。
“无求定会为宗主,殚精竭虑,恪守本分,为问剑湖扫去一切阻碍!”
“这些话,也不急...无求啊,今日不谈这些了!你且说说,如今问剑湖还有应对,或是掣肘何人?”明兮侧头看向身后的兰无求。
兰无求重新坐回了桌案前,沉思了片刻,从袖口之中摸出了三枚铜钱。
“无求以为,若是再谨慎些,还需留意三家!并且,可分上、中、下三层!”
“讲!”
“其一,乔、李二姓的铸剑峰,虽是那李君策有靠拢我宗的心思,可那乔锈尘扬风谷一事上,或许还有所隐藏!”
“嗯...乔、司两姓才是铸剑峰根本,若那李君策与其重新运作铸剑峰,也可能对我问剑湖造成威胁...”明兮沉吟出声。
“故无求以为,铸剑峰之威势,算是三层最次之下!”
“那何为中呢?”明兮出声问道。
“这中为其二,便是那寻寒山!那展铿之心,人尽皆知,但其最大威胁,还是寻寒山主!”
“那山狐?”明兮脑海之中,闪过一人身形。
“正是!此人常年藏于寻寒山中,深居幕后调度门派事宜,明面上交由展铿处理,但这宗门大诸事,可都是要此人过目!”
听着兰无求的提醒,明兮回忆起了去年铸剑峰上,见到的那个矮小身影。
当时在赏剑大会上初见时,他便觉得那自号山狐的寻寒山主不简单。
其手段定在展铿之上,不然那寻寒山这些年,怎么能够蛰伏如此之久。
“这山狐之威,在无求眼中,也只能算作三层之中?”明兮忽然有些好奇,自己的这位下属,这些年收集到的情报了。
问剑湖上下的情报运作,以及宗内的一些琐事,全是交于兰无求来处理。
而明兮他则是主外事,专攻一些横纵连横之术,例如联合却邪一事,若无那叶当听入扬州搅局,或许兰无求至今都不知道。
兰无求看了明兮一眼,才缓缓出声说道:”这三层之上,是无求近些时日才得...“
明兮看出了其打量眼神,双手伏在桌案上,言语出声道:“无妨,讲!”
“这其三,三层最上者,便是那...却邪之流!”
兰无求说完之后,便立即噤声,像是等待着明兮责罚。
但明兮态度确实有些反常,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出声说道:“无求不用这般拘谨,我又何尝不知,这却邪定还有其他所求...怎么可能是诚心助我呢?”
“所以,宗主!无求斗胆,恳请宗主,好生提防些那叶成竹...此人,绝非善类!”兰无求应声说道,同时双手抱拳欲行跪拜之礼。
”我知无求之心,全数皆为问剑湖,无求定也知我明兮之意,处处皆是问剑湖!”
明兮出声的同时,立刻双手将快要下跪的兰无求扶了起来。
“宗主心意,无求自是明了!”兰无求感激涕零地出声说道。
“那便好!今日有无求言其三者,往后明兮我便会时刻谨记!不可让此三者...坏我问剑湖兴盛之事!”明兮轻喝出声。
后来,明兮、兰无求两人重新看向对方时,再也没有任何言语。
这阁楼中的主仆,仅凭杯酒推移的功夫,便将整座江湖,分了个先后之序。
同时,也为他们的问剑湖,分了个三层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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