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是以此向炎阳王朝,赎罪买命...
仅此一役的寻寒山,正式摆脱了兵匪之嫌,他图斗也借此名正言顺的开宗立派。
让整个寻寒山一下就与众多高门大派并肩,其中要是没有炎阳王朝的暗中扶持,是不可能的。
再后来,便是江湖人所熟知的大门派寻寒山了。
因为岭南的江湖门派,大多受图斗和展铿二人的打压,根本无一人敢反抗寻寒山。
皆是怕遭受图斗、展铿的报复...
只要寻寒山附近的乡镇里,突然喊道一句:“大王让我讨些水喝、拿些银钱、山中无炊烟了...”
诸如此类的麻烦语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个人都知道,定是寻寒山弟子过境。
必须尽快回避,或是尽早献上殷勤,不要断了自己生路。
不时还有些寻寒山弟子,还能玩笑地喊上一声:“大王叫我来巡山嘞!”
如此的玩笑言语,只会让周遭的乡镇,和那些小门小派产生畏惧之感。
倘若没有屠恶门的出现,以及风雪大观楼的率先遭逢危难,恐怕都轮不到问剑湖组建天地盟。
寻寒山领衔岭南的一众门派,便能营造出一定规模的“天地盟”。
届时,还有哪一派能够与寻寒山,争个你前我后?
这些手笔全都出自那图斗,用他的解释来说,也只有这么一句:“我寻寒山上下,为何不能这么狂?”
而此次,寻寒山发难弈剑山庄同样是这种手段。
在威逼利诱之下,让那些攀附寻寒山的门派,跟着一同围困于杭州城中。
那些影虎山、竹筏渡之流,就成为了展铿的工具,以此侵扰弈剑山庄。
妄图从弈剑山庄,或是从叶当听手中,获取到《混元兵器谱·下卷》的下落。
......
叶当听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全盘托出,言语尽了后,这才长叹了一声。
林满六看着老骗子的苦涩神情,也开始回想起了过往种种。
一路以来,都有这些事情的缩影...
为了一己私欲,将心中念想以及一身傲骨,全数摔碎在地。
还有为了掩盖过往丑恶,一次又一次行凶遮掩之人,不也出现在话本之中。
往后的日子了,难道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嘛?
就曾听师父调侃过,那些说书先生编造的故事,其实都源自于江湖本身。
林满六听完、想完之后,也跟着叹气出声。
看着眼前少年学着自己叹气,叶当听不免地打趣说道:“莫不是怕了那寻寒山?”
“自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便就心生畏惧,只是感叹一下,世事无常...”林满六应声解释道。
叶当听出声笑道:“林大侠才多大年纪,就学着别人说起世事无常了?”
“老骗子,你说像这位图山大王,可以将昔日臂膀换了自己性命,那其他人呢...”少年的语气不变,像是心中仍有不解。
“内心狭隘者,江湖之上不在少数,但你不可因今日听闻过这一类人,往后就觉得世道都这样了!”叶当听语气一转,开始变得严肃。
少年闻声后,没有言语答复,只是点了点头。
老骗子的意思,林满六自然明白,是要提醒他不可以偏概全。
但是在这些勾心斗角之中,少年实在是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如何不让他将之联想成这类人,表面上是一派之主,背后却是为了活命,手刃亲朋的败类。
就在此时,少年的眼中闪过一道人影,是手持银枪、全身披挂的李延鹤将军。
只是这一闪即逝的背影,让林满六陷入了沉思,脑袋里的那些人和事,也忽然变了样...
铸剑峰的李君策,变成了与之相反的乔锈尘。
矩州城外相遇的那位“大公子”姜旭,变成了同甘共苦的宁珂。
就连天地盟里,给山庄暗中下套的那明兮、兰无求,也变成了念叨自己的墨先生。
叶当听今日嘴中描绘的那位寻寒山主——图斗,也变成了陆庄主和老骗子。
少年的眼神,也随之变得豁然开朗。
是啊,抛开教自己习剑,以及这些道理的老骗子和墨先生,他还曾见过李将军。
对于林满六来说,前面这些人与他太过亲近,自然不会被他用于跟其他人和事做比较。
而李将军不一样,在少年看来,他从见到李将军的第一面开始。
在李延鹤将军身上,林满六感受到的,一直是那锄强扶弱的精神。
少年不敢说,这世道上如李将军一样的人,一定会比图斗那样的人多。
但同样这世道上,也不会只有李将军一人如此!
林满六这才开口出声:“我明白了!”
听得少年言语,叶当听脸上笑意渐起,不作任何点评,便就重新躺回了卧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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