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摸索到了这一手剑法妙招,往后定会勤加苦练,将之融会贯通。
他叶当听何须担心这些水磨工夫?
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侧院正中的少年收剑归鞘,一路朝他位置跑来。
林满六搓了搓手,出声问道:“哎,老骗子!”
叶当听接话道:“讲!”
少年再次变成了好奇宝宝,开始发问出声。
“既然有春山竹浪涌、夏炎斑驳影,是不是秋、冬自然也有其妙法所在?”
可这一问,却是遭到了叶当听干脆利落的回答。
“没有!”
林满六再问:“额...当真没有?”
“我说没有!”
听着老骗子又一次的重复出声,少年这才止住了发问的意思。
“那我继续练剑去了...”林满六言语出声。
叶当听没有管他,继续向自己屋子位置行去。
等到他推开屋门,发现一袭黑衣早已坐在桌案前。
看着她一只手托住香腮,双眼微闭,像是睡着了?
叶当听想去拿件厚实些的袍子给其盖上,还未行出两步,桌案前的人醒了。
十一发问出声:“教满六教得怎么样?”
“没教他...那小子比我厉害多了,往后说不定能够走得更远!”叶当听笑言答道。
十一再次发问:“往后那山水养剑诀,就全凭满六自学了?”
叶当听点点头,出声道:“其实也可以,只有自己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出来的山水风光,才能融汇于心!”
就好比今日少年的最后一问,当真没有嘛?
当然是有的,不过那是他叶当听行过的路,相较于少年自己的路,可能不太适合。
习剑之人,终将是要有属于自己的剑术剑招的。
一味地模仿别人,或是接受别人所传,终究不是自己的。
过往江湖中,曾有传闻道:
有一剑术平庸之辈,对招对剑连一些小门小派弟子都敌不过。
但他却出剑不停,迎战不止。
每一次与人比剑,皆是败北。
但其用剑如痴,习剑如狂,即便屡战屡败,依旧不断砥砺自身剑术。
十年磨一剑,最终在一次对决之中,需分生死。
其身死之前,递出的那最后一剑。
属于他自己的一剑!
竟能让对敌之人惊骇万分,即便成功避让,也受其重创,甚至险些死于他之剑下。
这位剑术平庸之人,再递出那一剑后,就如那枯藤朽木一样,便没了生机。
故事的最后,他依旧是一个外人都记不住名字的平庸之人。
但他手中那一剑,却不再平庸。
唯有以自身感悟所化,即便只是向前轻轻点剑一下,那也是自己的剑术剑招。
......
时间一晃,足足快过了半月有余。
在这个得以休养生息的时日里,不光弈剑山庄和寻寒山,或是风雪大观楼,都无任何动静。
这片南地江湖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风浪...
但这样的风平浪静,是否也在预示着什么?
叶当听这些时日,每次去偏院闲逛时,总能看见一人习剑的林满六。
不管嘴里是想指导一番,又或是想要出言嘲讽一下,他都要上前一试。
可那少年...竟是会特意忽略一些难听的话语?
若是指导以及一些提议的话语,全数听入耳中,下一次出剑比先前更好更加扎实。
而嘲讽、阴损的话语,浑然不能入其耳中。
次数多了,叶当听便不再打趣少年,只顾着掰正少年出剑动作。
直到一天下午,林满六终于累了,依着廊道盘腿而坐。
叶当听就也学着少年模样,坐在了其身侧。
想着总是要给孩子些糖吃的,老骗子便随口夸赞到。
“这半月多来,确实把底子打得扎实了些...”
林满六却是应了一句:“还不够!”
叶当听想起了什么,咳嗽出声:“别太有负担,年纪轻轻的想那么多作甚?”
少年将手中的制式长剑立在面前,看着剑身上映出的模糊身影。
是他自己的模样,他还不够满意。
叶当听拿他没招,只得出声说道:“呃...换个话题,你这一剑有啥说法?”
林满六瞟了身旁的老骗子一眼,又重新看回了那剑身。
“此剑既是初入秋境所悟,那便剑名...秋渡沉舟畔!”
叶当听刚要夸赞,这半瓶晃荡的虽然厉害,但也能抖出些墨水来的嘛!
可他话还未说出口,突然意识到,合着我是那沉舟了呗?
“林大侠,牛!”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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