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骑的行径速度并不慢,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已快赶至江宁了。
起初林满六还没有任何感觉,可随着距离越发地近了,他心中就莫名生出一分胆怯。
自去年冬时一别,已是有半年多没见了...
他本想寻寒山事毕之后,山庄内诸事尽了就前去江宁的。
可随着少年郎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搁置,就连此次前去江宁也并非为了寻月姑娘。
想到这里,林满六就长吁短叹起来,挂在脸上的愁苦任谁看了去,都会幸灾乐祸。
行于三人正中的那袭黄衫,自然察觉到了短衫少年的心境变化。
叶当听打趣出声:“看来今儿来的不是时候啊...”
林满六还他一个白眼,扯动缰绳就准备率先进入江宁城内。
短衫少年和他的小马驹,只是这一溜烟的功夫,就已行出了十余步外。
叶当听看着少年的背影,继续呼声喊道:“林大侠入城之后,是要前往何处啊!可有住店歇息的想法啊!”
短衫少年听此言语,只得闷哼一声,放缓了前进步伐。
最后在临近江宁城城门的位置,整个人翻身下马后,牵着马匹缓步进入其中。
秦墨对于俩人之间的拌嘴吵闹,在初见之时,就已有了一定的印象。
但是今日再见,还是让他有些好奇。
秦墨疑惑出声:“叶庄主,为何林少侠这一路沉默寡言,方才你只是随意言语一声,他就如此恼怒啊?这不像林少侠啊...”
叶当听好似答非所问一般,笑言出声:“这男大不中留啊...心里藏人咯...”
秦墨恍然大悟,立即拍手叫好。
“林少侠如此少年天才,那倾慕之人定也不凡!”
叶当听摇头出声:“鲜花插在牛粪上,应是如此吧...”
秦墨赶忙打断了前者发言,他义正言辞地替林满六出声辩解。
“叶庄主平日管教严苛,自然是对林少侠事事不满意,可他与同龄人相较,还不够好嘛?”
叶当听言道:“与那些落于他身后的人相比,有何意义?”
秦墨本想继续言语,可听得这位二庄主的言语,他沉默了。
世事皆如此,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与其看着那些被自己超越的人,而感到自豪,甚至是自负、自满、自傲。
还不如向前看去,前方那些仍在激流勇进的人,他们才是自己需要去追赶的目标。
属于他们两人的对话,行于前方的林满六自然是听不到的。
短衫少年牵着马匹向那处熟悉的糕点铺子走去,每接近一步,他的心情就会沉重一分。
这一次不仅不是来找月姑娘的,甚至是要来找月氏商议合作的,让其将全数家当摆上赌桌,与他们进行一场以天下为局的豪赌。
等到林满六走近那处糕点铺子时,发现屋门一侧依旧立着那块招牌“月记斋”,可是此刻的却是屋门紧闭,显然没有开张。
月姑娘也不是日日都得看着这间铺子吧?
毕竟是江宁月氏...
但这半年里,月姑娘会不会听得弈剑山庄的消息,便会想着在糕点铺子当中坐一坐?
那次风雪大观楼来犯后,她不就只身来了杭州...
可是自己得知月姑娘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样又怎么对得起月姑娘的喜欢呢?
优柔寡断...太轴了...拧巴...
这些问题在林满六看来,在他自己身上尽显无疑。
就在这时,少年的后背被人一拍,他赶忙转头看去。
发现是老骗子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就连秦墨也已然站在了不远处。
叶当听言道:“一个人在这干站着作甚,跟我来!”
林满六应声道:“去哪...”
“直接冲月府去便是,林大侠还真想在外面驿站留宿啊?”
“此次是商议事情...还需小心为上,不如将马匹先找处地方安置好在...”
林满六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叶当听一掌拍下。
后者言道:“是那月府地太小了,还是我弈剑山庄没有牌面,还需将这些个杂物收拾好了再去拜访?”
短衫少年无话可说,从老骗子的口气当中,他已多半猜出了对方的意思。
今儿去那月府,重中之重是为了摆谱,商议合作诸事都需往后放一放。
天下商贾千万家,皆以利益为先,谁会为了一个亏本买卖去下注呢?
故而今日的弈剑山庄,不可弱于他人眼色,亦不可失了大派风范!
月氏的府邸在江宁城中,可以说是好找的很。
只需随便问个路人,就会有人指路告知,同时还能收获一份来自指路人的鄙夷。
那人眉宇间的不屑,就像在讥讽着,哪里来的乡巴佬,竟然连月府在哪都不知道,还要前去拜庄?
林满六三人自然是当没看见了,好生言谢过后就向月府赶去。
在他们走后,整个江宁城从城门入口位置开始,各条街巷当中陆续行出了一些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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