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那些个权贵们又有谁真正地看重这些事?
不然怎会炎阳初定时,就有人贪墨军饷,克扣粮草,让平叛的炎阳兵卒无食果腹?
月知眠心中感慨之际,冉绿绮终于做下了决断。
“明日还是由你去接那位叶庄主前来此处,族中那些老人...让他们早些动身最好!”
月知眠抱拳出声:“是!”
......
林满六三人从那厅堂宅院走出去之后,引来了许多人的注视。
那些月氏子弟皆是好奇,这敢明面顶撞主母大人的弈剑山庄,最后怎么还能让月寒枝亲自出门相送。
人群之中,不免得有些后生晚辈说起了闲话。
“这些武夫蛮子好不要脸,带着一群恶痞占了处偏院不说,现在居然还要主家小姐亲自送出门!”
“以我所见,多半是这弈剑山庄的二庄主颜面尽失,为了那点面子非要月小姐一个晚辈同行,你看看就连身后那个护从,都能跟主家小姐一道同行了!”
“就当看个乐子就是了,也不想想那人说的什么话,居然要我月氏让出一半家产自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满六随意扫了一眼,将那些闲言碎语之人收入眼中。
月寒枝在旁嘱咐:“别理会那些人!”
短衫少年嗯了一声,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三人直向弈剑山庄休憩的偏院而去,没过多久廊道两侧就很少有月氏子弟出现了。
叶当听突然出声道:“哎...兴许是方才茶水喝多了,我自个去寻个方便,要是没找到茅厕,还请月女侠见谅啊!”
都不等月寒枝作何反应,他们两人面前的那袭黄衫,瞬间就跑没了影。
林满六无奈出声:“老骗子也就这样了...”
月寒枝点点头,应声道:“还是那个味!”
两人说着对视一眼,短衫少年赶忙将脑袋给侧了过去。
月寒枝见状立即板起脸来,她抬手就扯住了少年郎的衣领,下意识地想要将其往自己身侧多扯一些。
“林满六,你咋个跟大姑娘似的?”
力道依旧是分别时的力道,可这次却是怎么也扯不动了...
这下她才发现,眼前的少年郎已是比她高出了些许。
这人,长得这么快的?
“林满六...”
“啊?月姑娘怎么了...”
“你躲啥呢?”
“因为这一次前来,是要来商议事情,而且往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
“所以觉得不是来找我的,就不敢见我?”
“嗯...”
看着身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了点的短衫少年,月寒枝只得踮起脚尖,以此将其重新赶超了去。
“靠我近些!”
“啊?”
林满六神色慌张站在原地,刚刚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解释说辞,可月寒枝一开口,他又全都忘了。
那一袭淡蓝襦裙不再管顾身前的短衫作何他想,直截了当地将其环抱在了怀中。
月寒枝出声道:“你要是还不来,我可要再去找你了!”
林满六言道:“可再往后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变得粉身碎骨...”
月寒枝垫着脚尖,将自己的额头抵向了少年的额头。
“往后诸事,我们一起去面对不就好了?将我排在事外,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了?”
“额...没有月姑娘厉害!”
“那不就行了!”
月寒枝说完之后,立刻就松开了手。
林满六见状,也很快松开了都没抱住多久的双手。
前者提着自己的襦裙,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池中小亭走去,后者依旧默默地跟着。
待两人进入凉亭之内,月寒枝随手就倚着一处栏杆而坐,林满六思前想后还是安分地坐在了石凳上。
月寒枝出声问道:“刚刚我听的有些迷糊,那老骗子与我娘亲到底是说了何事?”
林满六沉吟出声:“老骗子与冉姨的话,应从他指向我开始...”
月寒枝惊呼道:“往后弈剑山庄当真归你啦?我是不是得提前喊一声林大庄主?”
短衫少年摇晃起了自己脑袋,开始出言解释。
“老骗子说的不是弈剑山庄和我,而是整个炎阳和姜砚临...”
听到姜砚临这个名字,月寒枝陷入疑惑之中,她知道并且跟林满六一同见过此人。
短衫少年为解其心中所想,就将此次南疆一行全盘托出,期间月寒枝听得不禁将自己的襦裙攥紧。
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满六才将一路见闻讲尽。
江宁月氏就算在朝堂上下没有一人为官,但要把控好这民间第一姓的名头,定会与朝堂有联系、有瓜葛。
自然对于二圣择外戚子女过继,以此稳固朝内政权的消息有所了解。
月寒枝出声道:“所以他说的结识,也就是合作之邀?”
短衫少年点了点头,再次出声道:“而后那覆水难收,就是在明确告诉冉姨,姜砚临已不在那苏皇后掌控之中,落在了弈剑山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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