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道白袍身影就出现在了它的面前,吓得这头巨兽直接打了个哆嗦。
在旁的祠安见到此景,双手捧腹轻笑出声。
“许是被陆庄主先前吓到了!”
白虎听着身旁响起的笑声,脑袋歪斜像是准备看向祠安,结果还没等它彻底转头,脖颈位置就多出了一柄弯刀。
就像先前陆风白敲打它的景象,陆辞善将刀背横在其脖颈之处。
如此一来,这头巨兽就真的安分了。
......
而已经独自返回浪沧关驻地的陆风白,他看着关隘入口处的燎原军护卫,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们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任由陆风白靠近浪沧关。
就在他准备入关时,其中一名燎原军兵卒才站直身形,提起手中长朔将陆风白拦了下来。
守关兵卒出声道:“陆庄主可是要会见侯爷,劳烦在此等候,待我等入营通报一声!”
陆风白开口道:“我找马又颉,需要通报嘛?”
听到这位陆大庄主不是来找踏雪侯的,守关的燎原军兵卒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开口道:“那也请陆庄主移步,跟随我等一同前去马将军的偏帐!”
陆风白点了点头,跟在了这位出声的燎原军兵卒身后,在他的指引下开始向马又颉所在的偏帐走去。
没过多久,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的马又颉,听到了外面的护卫禀报出声。
“弈剑山庄陆庄主前来拜会!”
马又颉应了一声:“进!”
可还没等他言语完毕,营帐的卷帘就被陆风白给掀开了。
白袍身影步入其中之后,并未直接看向马又颉,而是走向了营帐当中的浪沧江舆图。
马又颉刚要开口询问陆风白,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结果就看到陆风白将那舆图正中的那座止戈山点破。
后者开口出声:“想必侯爷如今,就在此处对吧?”
马又颉一阵错愕,先是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又快步上前。
他一脸疑惑地出声问道:“陆庄主...是如何得知?”
陆风白直到此时才正脸看向了马又颉,笑容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猜的...走了!马将军继续歇着吧!”
说罢,白袍身影便大步朝营帐之外走去,根本不给马又颉半分反应的机会。
马又颉顿时整个人如丧考妣一般,他转头看着那被陆风白点破的舆图,满眼既是不敢置信。
他陆风白是到底是如何猜出来的...难道是自己露出了破绽,又或是营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陆风白当然不是猜出来的,自那日负责“困住”萧保立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让陆辞善注意好了浪沧关内的变动,特别是萧保立的行踪。
起初,这位踏雪侯表现的还算正常,被云亦尘击败之后,所产生的怨气也有显露。
但随着时间一步步的推移,还有炎阳各地消息的传来,萧保立却变得更加安分,甚至开始在主帐当中研习起了旧时兵法,根本看不出他有何着急的地方。
而后,等到近些时日的北地乱局,这位踏雪侯依旧如常,那对于真正的萧保立来说,就太不正常了!
所以,陆风白需要等一个契机,等一个萧保立觉得可以破局的机会。
今天祠安返回弈剑山庄驻地,给陆风白带来的外出机会,就是引诱他动身的机会!
如果是他一人凭空消失,是不可能将燎原军搁置燎原军的,因为这是他谋事的资本。
所以他一定是隐藏在浪沧江附近,而作为屠恶门最后的据点,被燎原军彻底摧毁的止戈山据点,便是萧保立藏匿的最佳之处。
陆风白在告知江清则等人准备提前撤走后,就只身一人前往了浪沧江上游的止戈山。
白衣快马渡天险,止戈休武见真章。
等到陆风白行入止戈山内,在这被群山包围的谷内,唯有一出天窗大开的位置,能够看到一丝光亮。
而在那里,已经摆好一桌酒菜。
菜肴的种类繁多,但卖相看上去却极其朴素,像极了贫苦人家在年关时,才会准备的年夜饭。
光亮的这头,摆放着一只酒碗。
光亮的那头,摆起了一只破旧酒壶。
白袍身影走近,在那光亮之后,忽然有一道黑影动了动,紧接着就有一副手甲从黑暗当中探出,将那破旧酒壶给扯到了黑暗当中。
“没想到,陆庄主来得这般快...倒是老夫小瞧了陆庄主啊...”
言语出声之人,是那踏雪侯——萧保立。
陆风白席地而坐,先是将那只酒碗抬起,看着其中并未盛放酒水,他就将酒碗倒扣在了地上。
他出声道:“侯爷既然不愿待客,何必在此苦等呢?”
萧保立嘴中打出了一个极长的酒嗝,又抬手摸了摸嘴。
“嗝......萧某这不是怕,陆庄主吃不下这些咸菜剩饭...”
陆风白鼻息一声,徒手抄起一副碗筷,抬手就朝其中一碟咸菜夹去。
“这一碟咸菜,不知侯爷要价多少?”
隐于暗处的萧保立,好似酣醉一般,他大声嘶吼出声。
“十之八九!十之八九......不对,该是十数全归我手才对!难道不是嘛!”
陆风白夹起咸菜,只是放到了自己碗中,并未直接送入口内。
他摇头出声道:“侯爷可知...依照现在的你,恐怕半数都无法收入手中?”
萧保立听到“半数”二字,抡起手甲就朝地面捶打而去。
在其身前的菜肴,有那么几碟稍显轻巧的,直接被掀翻了去。
而在陆风白身前的几碟咸菜,却因为他的出手,安安稳稳地保持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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