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夜一刀砸向了踏雪侯的肩甲,瞬间甲胄就炸裂开来,刀刃只差分毫就能伤及萧保立的臂膀。
等到他挥动大梦阻拦身后的陆风白时,出刀之人早已不在那里了。
萧保立只得退回光亮之处,看是留意起了四周变化,此刻的他哪有先前的酣醉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比弈剑山庄初见时,还要清醒得多。
就在他屏息凝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碎步响动,萧保立挥动手中兵刃就朝后方砸去。
这一次,白袍身影当真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在萧保立看来,陆风白岂会与他正面硬拼,绝对还有后手!
带着这样的顾虑,踏雪侯以手中阔剑开道,身前一步向前的同时,开始留意起了陆风白的出手变化。
后者以白昼直刺而来,长剑剑尖刚刚进入光亮之处,就有被映衬出炫目的白光。
萧保立见状,立即以大梦轰砸向前,试图先将长剑拦下。
山河雷动,金戈卷!
可等大梦击打向白昼时,阔剑就从那抹白光当中斩了过去,根本没有任何阻隔感,更不要说兵刃碰撞的感觉了。
果然,那陆风白还有后手!
萧保立心中大定,他以身前白光判断出了陆风白握剑的方向,随后就再次扭动大梦的剑身,朝那握剑位置斩去。
这一剑,他定要陆风白做出选择!
若是还有意图进攻,那便将握剑左手交代此地...
若放弃此次攻势,那便等他萧保立再斩一剑,让你陆风白殒命此地...
可他给出的选择,在陆风白身上根本没有一点效果,大梦向前斩去的地方,哪有握剑的陆风白?
在那抹继续向前的白光正后方,白袍身形双腿微弯,前进速度比之先前更快!
萧保立反应过来时,白昼的剑尖已然击碎了他胸甲上的护心镜。
咔——咔——
护心镜连同后方的甲胄一同碎裂,此刻这位踏雪侯上半身的甲胄,已是破损的差不多了。
他抽剑回拨,将陆风白屏退之后,缓步朝后方行了几步。
萧保立等到光亮将自己身上照得一清二楚后,抬手就将剩余的甲胄全数扯下。
就此他赤裸着上半身,握剑方式也改为了双手紧握。
“今日与陆庄主比斗了一场,才知...那风雪大观楼的柳梅,根本算不得天下第一!”
萧保立一边言语,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他想要以此,尽可能地将胸腹间的浊气排出。
陆风白这一次的声音,好似远在天边。
“武林魁首,不止要比武艺高低,还要比品行作风,更要比为人处世,侯爷是不知道嘛?”
这一句话,同样是说萧保立听的。
不论是当今,还是往后的天下共主,都不是手中权势滔天者就可为之。
如若以强兵施压,或许能做那一天两天的天下至尊,但注定不会长久。
古往今来,有哪一位靠着暴政、施压上位的君主,能够长治久安的?
从来没有!
那往后的天下,往后的炎阳王朝,岂会有人可以违背古法成事?
所以你萧保立,无论如何都做不得那天下共主,也不可能将这炎阳王朝谋个十之八九。
这些道理,萧保立怎会听不出来,他心中怒意几乎上升到了极点。
“陆风白,你今日在此...无非是在呈口舌之快,往后我萧保立想如何,就如何!谁也拦不住我!”
山河雷动,枪霸旋!
萧保立挥动手中大梦,在光亮外侧各处横扫斩出,他要将周围各处平地斩碎、挑烂。
这样陆风白只要一旦近身,他就会能更早的察觉到,从而做出更快迅速的回击!
隐于暗处的陆风白,将萧保立此举看得一清二楚,脸上尽显无奈之色。
要说柳梅会败于他们三人之手,是因为有亲传弟子身死在先,而后又有其不明四剑玄妙所在,所以才会让那天下第一的名头蒙尘。
但是眼前这位踏雪侯,心中怒意比之平时,可以说是暴怒至极。
这本心都乱了,手中剑招自也跟着乱了,那还能有比试之意义嘛?
踏雪侯啊、踏雪侯...此刻的你,就连临近落败的柳梅都不如,还敢妄言其全盛时期的高度?
当真可笑至极!
陆风白手中漆夜、白昼一同挥动,他将双兵在自己身前叠放在了一块。
他的双手分别握住兵刃尾端,就此使得漆夜、白昼相连。
同样因为这么一叠放,发出了一阵细微声响,让光亮正中的萧保立有所察觉。
后者立即将目光看向了陆风白藏匿的地方,他并未就此冲出光亮,因为他知道,这一次陆风白会先他一步动手。
霎时,在黑暗当中果真闪动起了一抹白光,伴随而来的是将其迅速吞没的黑影。
萧保立双手紧握大梦,等到陆风白临近之时,他便要一击斩出,将眼前之人就地斩杀!
可当他抱着这样的心态,面对闪身出现的陆风白时,手中挥舞起的大梦竟是比先前慢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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