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尧安抬头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呆呆的看着管家,随后木讷的眨了两下眼,将口中的饭菜咽下,懵懂的说着:“你今天起的也挺早的。”
“大小姐,大吴在前厅很着急的样子等着你呢!”管家满月有些无奈的看着武尧安,随后又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站着的晴雪。
晴雪默默的伸出帕子,又将盐水端了过来,“大小姐想吃哪个?我这就差人送去大理寺。”
以前武尧安还是唐临门生的时候,这事她们是经常做,不过自打武尧安当上了大理寺少卿到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那武尧安一脸蒙圈的被满月拉着带到了前厅,直到看到胡子邋遢的大吴时才略微清醒一些。
“你这怎么回事?大人今天不在大理寺?来找我作甚,这才什么时辰?我家狗都没你起得早。”
武尧安很奇怪,但看着大吴这副样子也立刻精神起来。印象中这人从来都是衣冠工整,除非...除非大理寺出现了什么大事!
一想到这里,武尧安立刻清醒,微微皱眉。
“吴三金怎么了?!”
此话一出,还未等大吴回答,两人不约而同的夺门而出,半柱香不到的时间飞奔到了大理寺狱。
跟着狱卒的指引,武尧安七拐八拐来到了关押这吴三金的牢房,只见那吴三金的尸体躺在草堆上,身旁蹲着仵作检验着尸体。再一抬头,墙上突然赫然出现几个大字“公主害我”
身后几个胆小的狱卒被这情景吓得后退几步,侧头不敢再看。
武尧安绕过吴三金的尸体,贴近那突然出现字的墙壁,先是仔细观察着,随后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伸手擦了一下,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石灰粉。”
说着,武尧安又看向字旁的一点血迹没再说话,紧接着退了一步,退到吴三金的尸体旁,蹲了下去问道:“谋杀?”
仵作陈颐看着武尧安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几个字,转头回道:“起初我以为是自杀,如果没有这几个字的话。”
“你看他头上的这个撞伤,这是撞梁自尽才有的伤口,跟墙上的血印也十分吻合,所以我才判断这是自杀。”
说完陈颐抬起吴三金的手,举到两个人中间“你看这手指甲里的东西,刚开始我还不确定这是什么,现在看来应该是凶手的皮血,而且这两只手上并没有石灰的灰渍。”
“就算是他自己带进来的,也要手上沾有石灰粉才对,所以你断定是谋杀?”
武尧安答道,起身又绕着关着吴三金的牢房里三圈外三圈的走了几遍,最后又走了进来抽出侍卫的佩刀,将牢里的草垛挑了个遍也是什么都没找到。
“以吴三金的尸体来看,打斗痕迹几乎没有,这皮屑应该是挣扎时抓挠造成的,那说明这行凶之人要比吴三金高大。”
武尧安自言自语的说完看向牢门口站着的那些侍卫,这些人十有五六都比这地上躺着的吴三金要壮硕...
正当被盯着的几人手足无措时,大理寺内侍从牢外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少卿!唐大人退朝回来了,传您过去。”
“陈颐,验尸单还请你尽快给我。”武尧安说完看向大吴“今天的消息全部封锁,一点都能流出大理寺。让大力在案卷室等我。”
交代完武尧安便跟着那内侍匆匆离开,看着她那因为加速走路有些笨拙的身影,陈颐没忍住摇着头笑了出来。
“大人您找我?”面对唐临,武尧安一改那副没睡醒的模样,板着脸,还真有一些老谋深算的味道。
“恩,这是围猎的帖子,武昭仪托我带给你,也是天子的意思,算是恩奖,可是夸赞。”唐临从广袖中掏出折子递给了武尧安,转身喂起了室内池子里的锦鲤。
“回来的时候听说狱里出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唐临说着将手中的鱼食扬了出去。
“事...”武尧安声音沉稳,微低着头继续说着:“事有蹊跷,来之前已经让大吴将知道消息的人看守住,事情还在查,不敢妄言。”
“做得很好。最近长安城里暗流涌动,朝堂上也是纷争不断,明日的围猎你要多留心些,我这一把老骨头是不能参与了。”
唐临说着转过身有些缓慢的移到炭火前,将炭火上架着的壶拿起,倒了些热水在杯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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