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又去了那个狐媚子的寝殿?”
王皇后将发钗摘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为她梳妆的贴身婢女。这深宫大院侍寝哪有皇帝天天跑到昭仪的寝宫去的道理?
当初把这位从寺里捞出来也是为了跟萧淑妃抗衡,没想到如今看来却是在给自己挖坑?
不过好在家族势力还在,还能坐住皇后这个位置。倒是日后,定要寻个机会将这人除去,不然她心神难安。
“吴三金的那个案子还有什么花头?大理寺那边我们派过去的人有没有传信回来?”
王皇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侧着脸动了一下,武昭仪那边正得宠,暂时无从下手,看来现在也只能在武尧安那边做文章了。
“还没有,不过奴婢最近发现了点有趣的事情?”
那婢女说着微微弯身在她身边小声继续说道:“前几日我见到高阳公主深夜进宫,私会掖庭令陈玄远,二人就星宿一事相谈甚久。”
“高阳?”
王皇后眼前突然一亮,这高阳向来是不喜欢他们这帮后宫之人的,看来得了空得去那边煽风点火一下,不过这推演星宿?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性质去推演星宿?
“除了推演星宿有没有提到其他什么?”
“那女婢当时离得太远没有听清,不过...隐约听到陈玄远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之类的。”
节哀?难不成是那个和尚?“哈哈,哈哈哈哈”王皇后突然不顾形象,前仰后合笑了起来。
想当年当年他还是太子妃,并没有太多的经历和权利来理旁人的事情,再听说那件事时,知道是丑闻不能被提起,那和尚也是被腰斩来。
可如今细想想僧人的管理那么严格,那辩机怎么可能是和尚?
这高阳该说她什么好?生在帝王家,却是一个多情种,这么久了还在想着那和尚。
“当年高阳公主的事情都有谁知道?我是说那些宦官或者宫女?”
“那些知道的人都被拉去陪葬了,不过活着的....”那贴身侍女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这活着的我也打听不到。”
皇后到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于纠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都会成为大家饭后的笑柄。就连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
看着身份尊贵,可谁有知道那些人在背后又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朕又何尝不知道高阳最近在做什么?可毕竟是手足,父皇生前她最得宠,如果不是女儿身的话如今这皇位...”
“您是天子,做什么都对的,得宠那是前朝的事情了,但如果她做的太过火会有失威严的!”武昭仪躺在他胳膊上安慰着,可心中全然是算计。
如今她算是暂时脱离了皇后的控制,正是受宠的时候。
高阳、那些老臣、皇后还有身边这人都是她前路的阻碍。狩猎那天虽然已经暗示过唐临,这事完成随便找个理由将他贬出长安。
到那时他在找个理由辞官,便可以全身而退,接着由武尧安暂管大理寺。
武尧安那人跟她虽然离心,但好在是个好掌控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圣人看到武尧安的能力。
小孩子总是分不清利弊,总想着用自己心中的那点热血闯出一片天地,可在这偌大的长安城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从小就不在一起生活,但只要武尧安不挡了她的路,那条命还是可以留的。
只是不知道这鄂国公府的尉迟为什么会突然参与了进来,是身边这人的意思,还是鄂国公的意思?不管是谁的意思终究是个变数。
如果是身边这人,那他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宽厚,可如果是鄂国公府的意思这尉迟恭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这些年全族都在朝堂上蛰伏是在等待机会?难道当初只是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如果蛰伏了十几年就为了等待今天,那对方还真是一个下棋的好手,那势必要除之而后快。
武昭仪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喃喃了一声“尉迟...”。
“这尉迟循融确实有鄂国公当年的风范,马球场上她多次有意避让没有下狠手,这点倒是比鄂国公知收敛。”
听到身旁的人说尉迟,天子也不自觉的夸赞起来,此子当真有当年鄂国公的风范。
还好是个女儿身,就算能成大事也不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这也是能让他放心调用尉迟去大理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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