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槊送出去了?放了你一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圣人批了一摞的折子后疲惫的直了直腰,一抬头便看到站在殿外踱步巡查的尉迟循毓。
再看一眼殿内的刻漏,这人出去了两个多时辰,但自己放了他一天,换做是谁都不会这么着急回来。
出于好奇,圣人抬手将尉迟叫了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循毓说着行了大礼。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圣人摆摆手,示意循毓起身回话。
“不早。臣将马槊等物送出后又去了国寺。”循毓知道圣人多疑,便将自己的行踪全盘托出。
“哈哈哈哈!朕怎么忘了,你那个堂弟还不回家?”圣人说着用手捧住大太监的奉茶,暖了暖手。
“他答应回家。”
“你不怪朕?或者说老国公没有怪罪朕嘛?”圣人说着垂眉,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答案,可茶水中的那张脸却出卖了他。
“臣并未见过老国公,他....他每日沉迷炼丹,心无他想。”
循毓说着低下了头,事实上他去见了,只是两个人并未的正面相遇,只是在门外站着,只是站着他便知道了老国公的心思。
循毓是用过早饭后才从鄂国公府离开,那时尉迟早就离开了国公府,只是对方不知道他没走而已。
等尉迟走后他想找老国公问个明白,但刚走到炼丹室的门口便听到了室内传出来的哭声以及自责的话。
循毓便没再忍心去打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寻常百姓家这个年纪的老人早就儿孙满堂,膝下而绕,他却要经历一遍遍的离别。
试问如果是循毓自己,也未必能在这么多次离别中安然无恙。
循毓知道家妹不会将这次任务的内容说出去,但他觉得老国公是知道的,知道这次尉迟恐凶多吉少。
十几年的平衡,就是因为圣人的喜恶,便将一条鲜活的人命送了出去,就是为了敲打朝堂上这群污秽?
“既放你一天,怎么没在家中多待一会?”
“回陛下,臣只有站在这里才会安心。”
这话循毓倒是说的不假,不知是在圣人面前当值久了,习惯了这个位置,还是害怕自己离开这里会招来祸端。
反正只有在这里他才是安心的,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未曾回家。
对于尉迟循毓的性格圣人也是知道,便没有太过于为难他,反而是笑一笑,继续低头不紧不慢的看着折子。
尉迟出了长安地界又西行一昼夜才找到个偏僻的落脚之地,要了间客房后才将衣物换了回来。
一路上并无异样,就好像当初她自己出来云游一般。尉迟这般想着手不自觉的搭上了身旁装着机密文书的包裹。
尉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细作,而且是多年前就一直被监视的细作,如今却突然要赶尽杀绝。
如果这事换成是武尧安她会怎么做?尉迟想不出,毕竟她不是武尧安,也不知道长安的案子她是否能查的过来。
“大人,这么多天了,就看着你天天往大理寺里面关人,也没看到你审,大人啊!你能不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大力说着将怀中的文书掏了出来放在武尧安面前,又将另一本牢狱的册子放在武尧安面前。
“再关下去就满员了!”
武尧安拿起文书看过后用官印敲了一下,随后将文书收再了一边。
“这不是最近要翻的旧案比较多吗?让你们先抓着也是怕他们反应过来逃跑,到时候抓不到人我把你抓起来放在牢里。”
武尧安也没想别的,浑水摸鱼,她也抓了一些问题小的,到最后总会有人出面来赦免他们。
“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啊更何况把我抓进去,谁来给你抓人?”
大力说完接过武尧安手中的信纸看了一眼,差点没惊掉下吧。
“这么远?大吴已经被你派到外面去了,你又要把我派出去,那大理寺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了,万一那些人上门来找你麻烦怎么办?这前几天可是刚出了事情!”
听到这些武尧安挑了一下眉毛,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大力。
“你当我身旁这位寺正是白拿俸禄的?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大力接过那文书没再反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尉迟经常在的位置,小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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