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克江趁着在座三个人都略微有些愕然的功夫,继续忽悠道:“各位大人,我这次可是坚决的执行了亲王殿下和侯爷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退缩啊。但是谁能料到,那个李江遥竟然如此狡猾,提前看出了圣殿亲王的计划,并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不小心便让我们着了他的道。这一回,楼兰国白白折损了大批人马,令我元气大伤啊,唉!”
他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们看看我阿立克江为了突厥,多么的尽心卖力。昨晚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可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继续折腾我啦。
达勒姆砸吧着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即便想冲阿立克江发火,却感觉无处下嘴,只好眨巴眨巴眼睛,示意旁边的多伦说话。
多伦接到达勒姆侯爵的信号,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始终没有言语的摩哈迪,然后无可奈何的暗自叹口气,说道:“殿下也不必如此沮丧。小小的失利,并算不什么。从整个战役的大局上看,我军顺利拿下潘松渡口这处战略要地,兵峰直逼水杉城,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胜。等回头剿灭了李江遥,两位元帅一定会在圣殿亲王面前为你请功的。”
“是啊,”达勒姆点点头,捋着大胡子说道:“阿立克江,你就是太小家子气啦,吃饭的家伙这不是还在你脖子上嘛,慌个什么劲儿?”
摩哈迪此时也开口说道:“阿立克江殿下,多伦将军刚才讲的没错,等本帅回去之后,将如实禀告亲王你的功劳,绝不亏待你和楼兰国。”
阿立克江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以至当场惹毛了这些一向飞扬跋扈的突厥人,于是见好就收,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各位,我阿立克江感谢你们的理解和关照。只不过……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行动?还请三位拿个方略出来才行啊。”
达勒姆一脸傲气,把精致的割肉刀往牛腿上一插:“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趁势进攻啊!酒足饭饱之后,全军立即开拔,兵锋直指水杉城!”
多伦对此有些顾虑,犹豫了一下,说道:“侯爷,请您稍安勿躁。以咱们目前的兵力,如果跟李江遥进行平原会战,还是有比较大的胜算的。但是若要强行攻城的话,恐怕不太容易啊。”
摩哈迪闻言微微颔首:“你说得对。虽然我不太清楚西疆联盟中路军的真实战力如何,但仅仅凭着比守军多出不足两倍的兵力,就直接攻打对方兵精粮足的坚固城池,显然太过鲁莽了。反正,我的儿郎们不会去干这种蠢事。”
“你……”达勒姆听老对头挖苦自己,忍不住气结道:“摩哈迪,你未免也太软蛋了吧。”
摩哈迪冷冷的哼一声:“达勒姆,以你的智商,能分得清楚软蛋与傻蛋之间的区别吗?”
达勒姆把眼一瞪,作势就要发火,多伦眼看两位副元帅又要吵起来,赶紧从中劝解:“两位大帅,大家有话好好说,都先别动气,别动气。侯爷啊,不是多伦我贪生怕死,咱们突厥人,本来就是擅长野战,而不擅攻城,连大汗都曾多次告诫咱们这些带兵的将领,作战的时候,一定要尽量避免舍长取短,费力不讨好。目前中路军……”
达勒姆不耐烦的挥挥手,直接打断了多伦的话:“好啦,好啦,别他妈啰嗦了。你就说,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多伦略显尴尬的咽咽口水,转而望向摩哈迪。摩哈迪则淡淡一笑,冲着多伦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大胆的说。
多伦再看了阿立克江一眼,接着平静说道:“两位大帅、阿立克江殿下,末将建议,大军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而是留在潘松渡口,设置壁垒营寨,一边休整,一边等待战机。”
砰!达勒姆的铁拳重重锤在桌上,震得盆中的肉汤菜汁四处乱溅,只听他怒喝道:“多伦,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摩哈迪故意不给达勒姆面子,冷冰冰的说道:“达勒姆,收起你的臭脾气吧,跟谁在这儿摆架子呢?你就不能听多伦把话讲完吗?”
多伦先是抬手劝阻达勒姆当场发飙,然后又冲摩哈迪尴尬的笑笑:“摩帅,不妨事,不妨事的。侯爷脾气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倒并不是故意刁难训斥我。末将跟在他老人家身边的时间久了,心里也清楚的。刚才,末将之所以提出全军休整待机的建议,主要有几个原因:其一,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而言,确实是不能强攻水杉。不仅攻不动城池,并且连围困水杉也做不到。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的抵近过去,李江遥他们占据地利、以逸待劳,进可攻退可守;而咱们呢,则是处于平原旷野地带,远离后方。不仅每日每夜要提防李江遥出城偷袭,而且粮道补给也存在被对方掐断的可能。到了那个时候,即便咱们想抽身撤军,也还得随时提着心吊着胆,变得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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