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了格玛的帮助,咱们才越来越发达了!”马木爽朗笑道:“特别是最近这两个月,不知道有多少西疆各地的难民蜂拥投奔水杉城。随着人口增加,咱的实力和声望也不断提升,大有波及整个西疆的势头。”
谢坦之微微颔首,对李江遥讲道:“马木讲得没错。不仅是普通百姓,近来,各国王室也纷纷与咱们接触,希望能够得到某种程度的暗中帮助和保护。交换的条件,就是他们拥护镇疆军,支持我们夺回西疆的统治权。”
“哦?怎么拥护?”李江遥对此大感兴趣问:“仅仅是口头上支持一下吗?”
徐友长解释道:“不是嘴巴上,而是实际行动。只要咱们开口,他们国家在新编西疆军里面的部队,马上可以拉过来,听从镇疆军调遣。”
李江遥大喜:“那好啊,直接给格玛来一个釜底抽薪!”
负责情报的玉陀罗叹了口气:“唉,只可惜,格玛那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偏偏在这个时候福至心灵,下令加速整编西疆军。原先那些国家的部队,不论大小多少,都是独立编制,暗地操作起来非常便捷。但是现在,突厥人忽然打乱了原有的编制体系,将所有兵马分散编入四个新师团,一下子提高了我们策反的难度。”
李江遥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我看不妨事的。整体有整体的玩法,分散有分散的玩法。人心一旦丢了,他再怎么玩着花儿的整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北照寺历史久远,早在圣唐立国之前,它便是弥勒教三大主坛之一,作为教派在北方地区的重要山门,声名远播,香火极旺。
从各地来到这里朝圣修行的门徒越聚越多,寺中无法全部安置,于是就在北照寺周边搭房建屋,当作落脚之处。后来几经战乱、朝代更迭,弥勒教渐渐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北照寺自然也免不了凋敝破败的命运。但是,信众们在此长期居住生活,反而逐步变成了当地乡民,一代代传承下来,最后居然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
因为这里原先没有地名,所以本乡本土的人都习惯沿用老一辈的叫法,将这小镇同样称为“北照寺”。
突厥东征大军的统帅部,就设立在了小小的北照寺。
围绕帝都的攻防战,眼下已经持续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的交战双方,早已没了最开始那会儿的激烈悍勇,一起陷入到了死缠烂打的闷战之中。
尤其是作为进攻方的突厥人,在赤利王子的新战术下,大战不发,小战不断,一尺一寸、零打碎敲的消耗圣唐军,令其始终处于高度紧张、随时戒备的状态。
血卫将军云千雪留守后方,负责保卫北照寺,他知道,赤利这是打算用“野狼对付羊群”的方法,先在外围骚扰疲惫对方,待到圣唐军几近崩溃之时,再突然猛扑上去,一举将它咬死。
这种打法,虽然阴损,但是非常有效,只是一点不好,消耗对方的同时,自己的伤亡也不在少数。
最近这些天,从帝都前线上送回来的重伤员,比之前明显增加了不少。云千雪判断,赤利王子肯定正在加强袭扰的频次和进攻力度。这也说明,距离总攻的日子,不远了。
今天天气不错,他趁着可汗午休的功夫,信步来到了位于镇子南边的伤兵营区,探访自己的一位故友。
甫一走进大营,云千雪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方圆百丈的范围内,横七竖八的躺满了突厥战士,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生命垂危。
在一片痛苦哀嚎声中,几十位大夫模样的人奔来跑去,双手和前胸都沾满血污,脸上的表情也不比伤员好多少。
云千雪不禁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向人打听,他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哪里。
几经辗转,在大夫们的指引下,云千雪来到一座营帐外,还没等走进去,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臭气便扑鼻而来。
只听帐篷里有人叹道:“唉,恐怕不行啦,伤口化脓非常严重,寻常伤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另一个声音说道:“除非,能尽快把伤口深处的脓血清理干净,那样的话,再敷上药膏,把这条腿保住的可能性会高很多。”
话音刚落,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惊呼:“老师,您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
云千雪察觉有异,连忙快步走入帐中。
在宽敞霍亮的帐篷中,一名伤势严重的突厥战士正昏迷不醒的躺在担架里。四五个大夫围在他周围,目光都却落在了旁边一人的身上。
那人此时正跪在担架旁边,伏下身子,用嘴巴吸取战士大腿伤口里的脓血。他每吸一下,便朝地上吐出一滩肮脏粘稠的血污,多次反复,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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