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探子回报,之前莫名其妙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水杉男爵、镇疆军总指挥李江遥,近日忽然又现身军中。紧接着没过多久,镇疆军的动作就变得异常频繁起来。
首先一个变化,就是他们从麾下各军团中抽调精锐,大约一万多人,组成了数量众多的轻骑兵团队。这些轻骑兵采用类似马贼的做法,四散分布在西疆鬼漠各地,专门抢劫袭扰当地的驻军巡逻队和运粮队。
号称“无孔不入”的镇疆军情报司,给那些“马贼”轻骑兵提供了精准的消息情报,包括驻军的构成、战力的强弱、行进的路线和中继休息点安排在哪里等等,事无巨细。这些信息仿佛开了天眼,往往都可以让镇疆军的轻骑兵以数倍的优势兵力,轻松伏击或突袭驻军兵马。
旬月功夫,几十起类似的偷袭伏击战连续爆发,突厥和西疆联合军近乎完败,不是大批的粮草辎重被烧被抢,就是数十上百兵力全军覆没。一时间,西疆各地驻军都人心惶惶。
这种连番的打击,令很多指挥官都不敢再轻易派人出营,去执行日常的巡逻任务,而如此一来,无异于是被镇疆军给分割封锁,逐渐变成了瞎子聋子,进而完全丧失掉战场上的主动权。
当然,格玛对此也并非没有反应。
为了对抗镇疆军的袭扰,一万五千雅库特精兵组建游击军,同样多路出击,以分散对分散,用游击对游击,专门瞄准镇疆轻骑兵,实施机动防御。
不过,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非常残酷。
尽管雅库特骑兵在西大陆确实能算是很优秀的战力,除了突厥黄金族的军队,没有太多力量能对夜轮族武装构成太大的威胁,尤其是在辽阔的雅库特的草原,格玛他们来去如风、所向披靡,尽展骑兵部队的优越性。
但问题是,这里并非西大陆,更不是雅库特草原,这里是西疆人的地盘。
无论是镇疆军这边的西疆人,还是突厥人那边的西疆人,没有谁愿意帮助格玛可汗。
少了地头蛇的协同,雅库特骑兵再如何凶猛,也只能是对着空气挥拳头——费力还不讨好。通常的情况是,一支运粮队遭遇镇疆轻骑兵围攻,雅库特游击军闻风而动,等他们风风火火的到了地方才发现,敌人早跑去袭击下一个目标了。
永远慢半拍,成了突厥部队的常态。
面对这种令人无可奈何的劣势,西疆各国国王们忍不住开始了群嘲模式。
“这简直就是西疆整编军的莫大耻辱!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解散队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算了!”西疆盟主阿立克江不满的哼哼道。
车迟国王格尔翰也跟着讥笑:“小弟我以前也做过好多年马贼,到处打家劫舍的,算是有那么一点经验。镇疆军这样的打法,简直就是马贼里的马贼,马贼头子!”
“可能是我老糊涂了吧,”疏勒国王塔吉克自言自语:“有时候我真搞不清楚,究竟谁更像是来去如风的无敌铁骑?难道堂堂突厥精锐就这么个水准?连马贼都对付不了?”
听到这话,格玛不禁气得牙根发痒:打仗可以输,但是被西疆这帮孙子羞辱,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立刻召集手下,制定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引蛇出洞。
突厥人故意放出风声,说因为东征战事紧张,必须将新的物资调往前线,于是准备了七八个靠西边的军镇屯粮,全都集中起来,送往鄯善,转运两关。
这个运粮计划可谓规模庞大,光是牛车马车就一次性的调集了六千多辆,另外还有四千多峰骆驼,近三万民夫。
同时,两万七千雅库特骑兵分为明暗两组,明面上有三千人负责沿途护卫,暗地里两万四千兵马分布在距运输队十里范围内,机动防御。
只要镇疆军一现身,不管来多少,都给他杀个干净!
然而没想到,格玛这个煞费苦心的计策,最后只忙乎了一个寂寞。从军镇到鄯善乌兰,几百里路走得风平浪静。整路人马,无论是运粮队,还是明暗两支骑兵,吭哧吭哧的跑到了目的地,不仅什么事都没发生,反而等来了好几个藩国的求救急报!
趁着雅库特骑兵主力集中行动的机会,镇疆军的轻骑兵忽然多路出击,一夜之间偷袭了十二个亲突厥的西疆藩国,鬼漠东南部四十一座城镇杀声震天、处处烽火!
你玩引蛇出洞是吧,他玩釜底抽薪,气不气?
格玛可汗差点被气死。
不过,他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仅以实力而言,格玛现在根本没有勇气去直接挑战水杉城。
“再忍耐一下吧。”格玛可汗既是安抚受伤的盟友,也是在安慰自己:“等我的部族援军从西大陆赶过来,一定要李江遥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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