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押着我们仨人,二爷在前面带路。
暗房的门锁被打开,一路顺着楼梯直下。
看着空落落的座位,我不禁顿下脚步,暗自唏嘘。
想当初,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满屋座无虚席。
千行百业的人坐在一起,或是饮酒,或是划拳,一片热气腾腾。
最前面的高台上,还摆放着王巨和陈昌明坐过的椅子。
他在这屋给过我下马威,我也趟过钉子板。
这里发生过很多,可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
当初歃血为盟的兄弟如今各逃命。
不可一世的王巨成了植物人,而那个和王巨并排而坐的陈昌明,便是罪魁祸首。
这世间的事,还真叫人看不透。
“走啊!”
二爷在前面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身后的小伙子猛然推了我一把,我这才缓过神来。
楼梯始终往下走,拐了几个弯,一股子恶臭已经扑鼻而来。
这味道堪比积淤多年的下水道,可又多了丝丝辛辣,呛得人睁不开眼。
二爷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们,冷声道:“别客气了,都进来吧!”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见识到水牢。
水牢地处低洼,准确的说,它就是建在坑里。
不远处,一道蜿蜒的污水沟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道道胳膊粗的木头插在水沟里,井字形交织的木头围成一个牢房。
我越往下走,这水就越深。
到了牢房面前,这水已经到了我腰部。
“哐当!”
牢门被打开,我被几个人狠狠推了进来。
而陈嘉颜和纪沧海,则被关到了旁边的牢房。
二爷搓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听说你们之间,有一个很能打,是吧?”
“来,给他们都上镣子!”
三五个壮汉摁住我,把我胳膊抬了起来,以半吊的方式把我锁在木头上。
这个姿势有点像引起向上,区别就是我只能用脚尖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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