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我先去丧葬铺子买了副骨灰盒。
死人的钱,比活人的钱更好赚,买完骨灰盒,我连个馒头钱都拿不出来。
转天,我又到了肉铺,出乎我意料的是,刘海刚比我到的还早。
看热闹的人把门前围成一个圈,一个个探头往里看。
肉铺的玻璃,悉数被砸成碎片,刘海刚的手里还抓着一个身着破烂的叫花子。
我在旁边前后一听,这才听明白。
昨天晚上,这叫花子不但把肉铺砸了,还把里面的钱全拿了出来。
这钱虽然没花,但被撕成了碎片,满地铺的花花绿绿。
最气人的是,还在肉案子上拉了几泡屎。
过路人认出了那个叫花子,那是一个十几年的老疯子,没人知道是从哪来,更找不到家人。
就算把人抓住也没用,压根没人赔偿他损失。
刘海刚气的直跳脚,嘴里的脏话就没重过样,眼见他抬手要打,我使劲咳嗽几声。
“他是精神病,把你铺子砸了,你也没辙。可你要是打他,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劝慰道:“你可是个神志清醒的正常人。”
闻言,刘海刚高举的手愤愤地放下,朝着叫花子又嘶吼几声。
那是他唯一能表达愤怒的方式。
刘海刚的认输,给这场热闹仓促的画上句号,围观之人无不叹息,各个脸上写着扫兴。
等肉铺开了门,屋里的臭味差点让我吐出来,我只能强装着淡定。
“昨晚,见你家老仙了吧?”
本来他还撅腚猫腰地收拾着屋里的狼藉,一听这话,立马顿下手上的动作。
一看这样,我立马接茬说道:“你家老仙说,让你别信我,对吧?”
他把手上的笤帚扔下,几个大步冲到我面前,作势要掀开我面具。
“我让你看,你敢看么?”
我脚下根本没动弹,只是静静地问了一句。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什么都能说准。
这就是江湖上最难防的手段——敲响铃。
这响铃就是指的被受害者,我用几句话就能让他大呼小叫,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字。
如果是面对别人,我可能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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