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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卫士卒分成一个个小旗,在中左所外围练起了队列。

他们口里喊着“一四”,手臂几乎同时摆动,腿脚一致。

水师对这些“古怪”行为指指点点,不能理解他们在干什么,但有一点他们是清楚的

中左所不是大城,他们从此以后和睡懒觉彻底无缘。

望着瞭望塔上的水师士卒,杨承应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再过几天,你们也是我的部下,他自信的想。

“大人,”尚可喜在身后不解地问道,“练队列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学一些杀敌本领有用。”

“你知道士兵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杨承应反问。

“额……身体健壮!”

“不对。”

“武艺高强?”

“也不对。”

“那是……”

“服从!举个例子,戚家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身为戚少保远亲的戚金将军,率领浙兵在浑河一战惨遭全灭,是什么道理?”

“奴酋大部分是骑兵,而浙兵全是步卒,打不过很正常。”

尚可喜此时还只是小年轻,距离后来骁勇善战的平南王,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杨承应也不急,循循善诱地问道:“那,土司兵也是步卒,为什么给奴酋巨大的杀伤?而浙兵与土司兵只一河之隔,却无法及时接应他们?”

“这……”尚可喜挠了挠头。

“原因就在‘纪律’二字,戚金将军自诩深得戚少保治军之法,实际上干的还是用钱养家丁那一套,打起仗来死板又不服从号令。”

“这和练这个有什么关系?”

“服从不是一蹴而就,需要一个过程,练队列就是这个过程。”

两人讨论着,负责监视中左所里水师的哨探回来,报告水师士卒都已经起床了。

杨承应听了,向许尚下令:“通知各小旗,下一个训练是站队。全体将士自我以下,都笔直的站一个时辰,纹丝不动的吃肉,动了的吃米。”

“得令。”

许尚派出传令兵,迅速向士兵们传达这条军令。

于是,中左所里的水师看到了更加奇怪的一幕。

外面的金州卫士卒都站的整整齐齐,从上到下都是一样的。

杨承应前一世作为军校高材生,把这些练得滚瓜烂熟,身先士卒的站得笔直,任凭汗水从额头往下流。

而水师统帅游士浑,这个时候刚迷迷糊糊的下床,在侍妾的伺候下梳洗一番。

他住的地方和城外有段距离,吵声到不了他这里。

“将军,不好了!”

副将急匆匆的跑进来。

“慌什么!”游士浑不悦地说道,“慢慢说,不用赶着去投胎。”

副将猛地喘了几口气,禀报道:“属下一时也说不出清楚,您还是自己去看一眼吧。”

“哦?”游士浑听了,白了副将一眼,起身出屋。

当他登上瞭望塔,看到外面站队列的这一幕,眉头一皱。

“不好,咱们被金州卫的这群家伙包围了!”

游士浑恼怒地道,“他们是在向咱们故意示威呢!”

水师士卒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理解自家主将话里的意思。

杨承应掐断了他们的粮食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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