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不如疏,既然信王继位不可避免,魏公公应设法与信王结成亲密关系。”
霍维华劝道:“一味阻止,会引起信王的不满。”
魏忠贤点点头,勉强同意霍维华的话。
看魏忠贤似乎有烦恼,霍维华和许显纯很识趣的离开。
从东厂出来,骑马各自回衙。
有一段路,两人按辔徐行。
“还是崔尚书懂时局。”许显纯冷笑着说道:“老早就遛了。”
他说的是崔呈秀自请以兵部尚书身份,做金州镇的监军文官。
“是啊。”霍维华深有同感,“我在金州镇就三件事,吃饭、睡觉和上茅厕。”
许显纯听到这“粗俗”的话不禁笑出了声。
“以前觉得很闷,现在想来真是悠闲。”
霍维华笑道:“纪用也想调任金州镇做监军,被魏公公一口否决。宁锦现在闹出这么的事,纪用有罪受咯。”
“杨承应那么一个热爱捞钱的人,咱们要不要给他一些钱,把家人送到他那里?”
许显纯提议道。
李朝已去世的权臣李尔瞻,他的子女就在金州镇。
霍维华苦笑道:“迟了。现在送人去金州,只会被魏公公怀疑我们对他不忠。魏公公心里正不舒坦,你我可别惹事。”
听了这话,许显纯才打消这个念头。
他们俩已经感觉到,魏忠贤的好日子到头了。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宫里,皇后张嫣探望皇帝的病情。
天启皇帝已经整个人都不行了,听出是张嫣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皇后……咳咳……”
“陛下要保重龙体,国家多少事等着陛下处置。”
“咳咳……皇后,我已经不行了。”朱由校摇摇头。
“陛下……”
“皇后莫哭,我有心腹之事想交代皇后替我去办。”
“陛下请说,妾一定办妥。”
张嫣赶紧用手帕擦掉眼中的泪,摆手让宫女和太监都退下。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和皇帝,两个人。
朱由校这才道:“皇后,我百年之后谁能继承帝位,保我大明江山永固!”
“陛下心中已有人选?”张嫣问。
朱由校点点头:“非信王不可。你传谕给魏忠贤,命他护卫信王入宫。”
张嫣眉头微皱道:“魏忠贤未必肯办。毕竟他和客氏进言,逼得曹化淳去守陵。信王极为倚重曹化淳,继大位后,必然会用曹化淳而弃魏忠贤。”
“不管信王用魏忠贤还是曹化淳,又或者其他近臣,都是我百年之后的事。”
朱由校这一刻头脑很清醒,“但眼下必须稳住魏忠贤,让信王顺利登基。”
张嫣恍然大悟:“臣妾这就去办。”站起身,就要离开。
朱由校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如有意外,我枕头下藏着继位诏书,你可拿出来,依诏书行事。”
“嗯。”张嫣点点头,移步出殿。
望着皇后远去的背影,朱由校忽然感觉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不禁潸然泪下。
张嫣离开乾清宫,直奔司礼监。
巧得很,魏忠贤刚从东厂回到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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