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做了花语小十年的邻居,自然知道这小姑娘挑起花家大梁的辛苦,如果不是花父早早地给花语定了亲,如果自家儿子当初没有被长公主看上,受尽屈辱后一蹶不振,张大妈真想让花语进自家门。
“小鱼儿没事儿!这才多大点儿事,换个角度想,文桥这与孙家结亲,或许只是为了避开长公主,不是真心喜欢那孙家姑娘!”
“自然是这样,我都知道的,谢谢大妈,用过晚饭了吗?一起?”花语扯出一抹微笑,和风细雨的样子反而让众人看的更心酸。
张大妈拒绝了花语的好意,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眼见着天色将暗,常嬷嬷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书信:“姑娘,安国公府确实收下了银票,也未为难于我,就是,这……”
常嬷嬷一脸菜色,花语心里咯噔一下,接过书信略略看过:“呼,嬷嬷你吓死我,不就是个保密函嘛?”
“姑娘,他们也忒不信人了!”
花语耸耸肩,倒是无所谓,拿着嬷嬷代为按手印的保密函进屋压在梳妆台铜镜之下:“到底是公爵人家,做事就是滴水不漏,不过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
“什么?”
“想在这汴京开脚店做生意,没有人脉关系确实不行,不说这安国公府,就是任意一家权贵对我的名声持有疑虑,再多加揣测,那我的店不管卖什么,都无法在这汴京打开局面。”
花语略有深思地瞧着铜镜下压着的薄纸,喃喃:“或许我不该冲在前头……”
又过了两日,原本对花语还算殷勤的李婆子,现已没了踪影,不过还好,花语早有心理准备。
每天晌午,花语都流苏一起在花圃摘花做点心,几日的悠闲时光让她短暂地忘却了烦恼,且弟弟花询顺利入学国子监,临走前还颇为姐姐打抱不平,骂了文桥那斯许久,最后气的还将文桥送与他的几本书籍烧了,方才解恨。
其实对花语来说,只要花家好好的,她怎么样都可以。
花询烧了书籍,花语顺带也将文桥送给她的书画和小物件都装进一个匣子里封存起来。
这厢花家上下,包括花语自己,对与文桥的婚事彻底翻篇。
只是外人却不肯放过花语。
比如长公主赵安玉,居然送过来一张请帖,邀请花语去孙蓉办的赏花宴!
“这算什么?新欢遇旧爱,分外眼红?”流苏对着请帖使劲眨巴眨巴双眼,生怕看漏了理解错。
花语或许能猜出来点原因。那赵安玉对外大肆宣扬自己是个见风使舵、见钱眼开、自私自利的女子,在这注重女子德行的年代,无疑是在断花语未来的姻缘。
还好花语早就明了于心,姻缘这事本就是天定,虽然今年已经二十大龄,但花语也不强求非要找个男人靠着,毕竟花语已经独自撑了五年。
那赵安玉这番作为……
花语暂时想不到,但有文桥前未婚妻的名头在,不管是赵安玉还是孙家,都不得动她一跟毫发,不然她可不介意真正闹到大理寺去!
反正她已经丢人了,不怕再来一次!
“姑娘,去吗?”常嬷嬷和流苏眼巴巴瞧着花语下决定,眼神中满满的抗拒,就希望花语能拒绝。
但谁能拒绝长公主?
“去。”花语一把合上请帖,目光坚毅地看向天空高高挂起的烈日。
天真是愈发热了。
午后,此前消失许久的李婆子摇着水桶大腰,喜气洋洋地告诉花语,现在有个顶顶好的铺子要卖!
“那主人家要去外地,在我这里卖了好些铺子了,这间店铺,绝对满足姑娘所有的要求,大正堂,大院子,大后/庭,哎!还有最重要的,便宜啊!”
一路上,李婆子唾沫横飞,好似花语要是不买这铺子,就是对不起天地良心。
花语沉默一路,原本还持疑虑,但亲眼见着那铺子,才知李婆子那些好话原都是真的!
这铺子居然开在望月楼对面!
虽然面积规模不及望月楼,也不算正宗酒楼,但布局、大小、地段,花语都非常满意!
“婆子,开价吧。”花语四处看看,瞧着这装潢还算新,想来是主人家真的急出远门吧。
李婆子好歹领着花语看了许多铺子,这话一出,她便知成了!
“哎,姑娘,方才我忘记说个事儿了。”李婆子小眼珠子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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