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星开门后惊呼:“主子!”
什么?赵昱?在内室连男装都还没脱的花语瞬间呆若木鸡:他来干什么?
赵昱长驱直入,给花语抓了个现行,他将花语从头打量到尾,目光中的审视让花语浑身不舒坦。
“王爷万安。”穿着男装的花语对赵昱行了个女子的礼,场面顿时有些辣眼。
“呵,你教的?”赵昱问的是簪星。
“回主子,是。”簪星一向敬畏赵昱,他问啥她答啥,一点不带犹豫的。
“过来。”赵昱是对花语说的,他转身来到外室在桌前坐下,指着旁边的空位:“坐。”
这是要谈话的意思?
花语拿不准,用眼神向簪星求助,簪星表示:姑娘别怕,上!
好吧,花语战战兢兢地坐在赵昱对面,颇有一副做错事的小媳妇模样。
赵昱瞥了瞥花语的妆容,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你是因为胭脂的话,才想着以后以男装示人?”
“是。”花语不明白赵昱为何这么问,但根本原因确实是因为胭脂那天的话,她回来后好好想过,女子孤身在外,小心些总没错。
“那你的化名想好了吗?”赵昱顺着问道。
“还没。”既然是做男装,那“花语”这个名字就过于女性化了,花语还没想过改名字这件事。
花语低声念着自己名字,“语……语……昱?”
赵昱的昱!
花语一惊,赶紧闭嘴,低下头不敢看赵昱。
好在赵昱没发现花语的小动作,继续没好气地训斥着:“你,长在深闺,初见世面便遭了变故,在汴京不好经商,躲了出来,现在又遇这点麻烦事,直接吓得连自己真实的样子都要避讳吗?长此以往,养成了遇事就躲的性子,还能成什么事?”
“我不是躲……躲出来……的。”花语刚想为自己辩护,但发现其实赵昱没说错,自己可不就是躲了出来?
“不是?”赵昱身子前倾,强势将花语的下巴抬起,逼她与自己对视:“我记得初见你时,还是一身傲骨,宁受板子也不屈服,怎的后来再见,你就老是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个问题赵昱早就问了,但先前觉得这与自己无关就不再多想,可是今日见花语这样的“胡闹”,就干脆把话都摊开说一说。
花语想了想,第一次见面那是走投无路,将赵昱当最后一根稻草抓住,可不是得拿出最大的勇气来面对?后来……
“民女是平民,王爷高高在上,民女不敢冒犯。”花语实话实说。
赵昱嗤笑:“不敢冒犯也冒犯过了,你可知因你的事,我在官家面前也挨了板子?”
“什么?王爷也被打皮股了?”花语过于震惊,没有斟酌好字眼便脱口而出。
赵昱一愣,略带嫌弃地瞪了一眼花语:“比挨板子还严重!”
这个结果,完全超乎了花语的认知,她不明白官家还能怎么罚自己的皇叔,也不敢问,毕竟这属于皇家秘事,她已经知道了赵安玉的秘事,可不想再知道更多。
“所以,王爷也躲了出来?”花语一开口就后悔了,暗暗懊悔怎么说话不经大脑。
谁知赵昱不仅没生气,还哈哈大笑了一阵,眉眼间满是和风细雨:“你说的没错,我也躲了出来,还冒用了别人的身份来便宜行事,所以你也要有样学样吗?”
“不,不敢。”花语赶忙否认。
“你这次南下是要做什么?”赵昱换了个话题。
花语想着二娘和赵昱的关系,说出来应当没什么,反正到了钱塘,她就得着手办事,不存在遮遮掩掩的情况,于是便将自己未来三个月在钱塘要做的事情,三言两语地告知了赵昱。
赵昱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查账?”
“对,二娘说钱塘的两家酒楼账目有问题,便让我过来察看一番。”
“你不是望月楼的人,不曾经营酒楼,也不曾接触账目,如何能查账?如何能理清楚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赵昱不信,就花语这样的初生牛犊,怎么可能能办得了查账这样的要事。
见赵昱是真的要问,花语便不再糊弄,交代起来:“来之前二娘教过我,也让我看过望月楼的账目,钱塘那边有一位二娘信得过的老掌柜,可以协助我一起查账。”
此时花语谦卑的样子落入赵昱眼中,甚是顺眼。
“嗯,你有数就行,除了查账,还有何事要做?”赵昱继续追问,直觉灵敏如他,想着如果只是查账,何必让花语千里迢迢南下,或许是存着让她历练或躲出来的心思,但赵昱觉得花语此行,还有别的事。
花语没想到赵昱竟然能看出来!但那事属于机密,不可说。
但因着面前的是赵昱,她不敢扯谎,临时也扯不出来什么好的幌子,只能以沉默应对:不说便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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