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玥君到底也修书询问过,钱大富的回答竟是,钱塘人口不多,消费体量有限,又有如靖水楼一般的劲敌,醉仙楼扛不住是必然之结果。然后他还避重就轻提出建议,让许玥君及时止损,拍卖醉仙楼。
说到底许玥君并不知醉仙楼实际情况如何,故不会偏听偏信,只压下不表,回复道再看一年,若来年依旧如此,她自会考虑钱掌柜的提议。
因此,到目前为止,花语猜测是钱大富暗中操作,将醉仙楼的实际营收私藏了下来,那最容易做手脚的便是他的侄儿钱良负责的采买事务。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若醉仙楼被拍卖,那这棵摇钱树就没了,钱大富为何要如此做?
一通梳理下来,花语决定先从钱良入手,慢慢顺藤摸瓜。
“明日查查钱良这人如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花语开始思索应当如何接近钱良,毕竟有些私密的东西,光靠簪星去查是查不到的,这次她必须得无形中从钱良处套得她想要的东西。
翌日午后,簪星便带着钱良的档案回来了。
钱良,年十八,是钱大富庶弟所出,自小便庸庸碌碌,读书不行,学武不行,经商头脑也不够,哪哪都不行,但人却异常自恋,觉得自己高大帅气,家底深厚,随便一个女子都会盼着嫁入他钱家。
可谓是普普通通,但自信至极!
就因着他极不靠谱的人品,以及流连勾栏瓦舍积累下来的坏名声,屡屡谈亲失败,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姑娘的姿色,就是姑娘家的人嫌弃他庸碌无能,故而他都快弱冠了,还没定下亲事。
不过他本人倒是不急,仗着大伯钱大富的关系,要到了醉仙楼采买这样的肥差。钱包鼓了,人也愈发猖狂,竟暗地里欺辱不少良家女子!
“竟有这样的,连畜生都不如!”花语看到此处,气愤地连连以拳敲打桌面,“指不定醉仙楼的钱,都是被他弄走的!”
簪星自查到这些,也对钱良嗤之以鼻,但到底保持着理智:“钱良只是钱家庶子所出,若真有胆量贪掉醉仙楼的巨款,钱大富不把他活剥了才怪!”
“也对,你说的有道理。”花语气愤归气愤,但也不能因钱良的人品就将人一棒子打死,毕竟以醉仙楼的规模,一个人可吞不下这么多,所以花语更倾向于钱良只是钱大富的爪牙,罪魁祸首非钱大富莫属。
“既然知道他好色,那就比较好办了!”花语心知要跟这样的泼皮交涉,不做些特殊动作,是撬不开他的嘴的。
可簪星连连摇头:“姑娘莫不要因小失大!钱良这等狡诈之人,和那柳胭脂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姑娘万不可以身涉险!”
花语“噗嗤”一笑:“谁说我要以身涉险了?我可没打算用美人计。”
簪星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可不等簪星说完,花语俏皮地眨眨眼:“我打算……用……美男计!”
数日后,一个商队在钱塘码头靠岸,听闻是从北方来钱塘经商的,带了许多北方特有的紫阳茶等茶叶,来找商家接手。
按理来说,货物出港前便应当找好下家,只是据说这批货物原来也是有人接手的,但那人强行毁约,致使这批货到了钱塘也出不了货。加上负责本次航运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爷,恐怕也是因为经验不足而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那位少爷也放出话来:只要助他度过本次难关的便是他的贵人,以后所有生意往来,由他做主一律让利一成!
看来是真的被逼急了!毕竟茶叶这种东西,制成茶饼不能久放,钱塘近日快入秋了阴雨绵绵,对茶叶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看来这可是送上门的肥肉啊!
一时间,钱塘城有名的商户,开酒楼开茶馆的,甚至是开青楼赌坊的,只要手里有余钱,纷纷摩拳擦掌,想要独占这个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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