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赵昱一走近,庞大的身躯一下子遮住了一片光亮,花语拧眉抬头,正撞上赵昱着手洗菜。
“王爷别动,让我来吧。”花语放开手里的面团,往身上抹几下就想接手洗菜,可赵昱却往旁边一躲:“不是忙不过来?我会洗菜。”
“额……王爷万金之躯,还是我来吧。”
“别废话,我饿了,你要洗菜我就帮你和面,但我不会和面。”
赵昱这话说的,花语只好悻悻地缩回手,顶着赵昱与生俱来的威压继续和面。
感觉到花语的动作很明显没刚才自然,身子也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赵昱无奈一笑,开口道:“我以为,你和我之间,是朋友。”
“啊?”花语脚下一抽:“这话从何说起?王爷万金之躯我不敢妄想,况且我已经签了契书,是王爷的下属。”
“那契书没有时间,意思是走个过场。”赵昱想了想,继续解释:“至于那砍手砍脚,我的本意是让你知道孤身冒险是很愚蠢的做法,你身边只有簪星一个人,她若出事,你该如何自保?”
“……”
“可你让我很意外,居然愿意为了簪星舍弃自己,我原以为你是自私自利的小女子,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所以我给了你一份无效契书,也给了簪星一份放奴书。”
“放奴书?”花语听得心神动荡,声音都有点发颤。
“对,以后簪星就是你的,她说此生自愿跟随你。”说到此处,赵昱笑了一声:“如此忠仆,是你应得的。”
花语沉默了,她没想到隐情竟是这般。
“簪星不是仆,我没把她当做仆。”万语千言,花语只汇成一句话,同时一滴泪水悄然落下,砸在满是面粉的手背上。
“我也没把你当做过下属。”赵昱沉声道。
“那你把我当做什么?”不知为何,胸腔里涌动一股子气,花语抬起头看着赵昱,想知道这个答案。
赵昱回视,眼底满是温柔,只是正巧背光,花语看不见。
“刚才说过,我把你当做朋友。”赵昱一字一声,浑厚有力。
看不清脸部表情,但花语知道,这话是真诚的,并非作弄她。
暖意瞬间流过心房,笑意爬满眼角嘴角,花语别过脸,低声呢喃:“我可没有年纪这么大的朋友。”
赵昱一愣,想起之前在船上说过花语“二十”不小了,看来还挺记仇的。
幸好今日有机会将矿山的事情说清楚,不然这小家伙得记仇记多久?
簪星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和气融融的二人,她愈加坚定心中所想:赵昱这个铁树,要开花了。
两日很快过去,花语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然她这小小院子挤了这么些人,她真是很不习惯。
但是赵昱和傅闲却没走,说是还有要紧事没办完,需要多逗留几日。
既如此,花语小脑筋一转,提溜着“小武器”来到隔壁屋子,轻轻扣门:“哥哥,在吗?”
为掩人耳目,赵昱又化身花语的“哥哥”,暂住在原本属于簪星的屋子。
“进。”
花语笑眯眯地推门而进,自然地将“常胜武器”美味果子摆在桌上:“哥哥,我做了果子,来尝尝?”
赵昱从里间走出来,眯起眼睛看着满脸“坏笑”的花语,轻叹一声:“说吧,这次又要什么?”
不得不说,好像每次花语有事相求,都会给赵昱做茶果。第一次见面亦是。
“嗯。”花语思索一下,说道:“我这边遇到一个难题,醉仙楼掌柜的钱大富可能做赌坊或放印子钱的生意,我想拿到他的罪证。”
一口果子咬下,满口留香,不甜不腻恰到好处。赵昱抬眼与花语目光相撞,瞧了一会儿,等花语实在撑不住垂眸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人不大,小聪明这般多。”
没有直接拒绝,就有余地,花语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没办法,谁让我突然有个哥哥呢?”
“噗——”赵昱直接噎住,“胆子肥了?”敢威胁他?
“那不敢!”花语都会抢答了。
看着花语那人畜无害的小模样,赵昱失笑:“回去等着。”
“好嘞,谢谢哥哥!”花语开心地差点跳起来!这两日她真的想尽了所有办法,都做不到在不惊动钱大富的情况下拿到他的罪证。有赵昱的帮忙,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一高兴,晚上花语特地搬出自己绝活:羊肉锅子!虽说现在秋季吃锅子和羊肉有点早,但细心如花语无意间发现赵昱的双手冰冰凉,就像常年泡在冰水中的那种凉。
她想着药补不如食补,羊肉锅子或许能缓解一下体内的寒凉之气。
可是没想到锅子一端上来,赵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傅闲满脸尴尬地将花语拉到一边:“怎么做羊肉啊?爷不吃羊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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