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县令浑身附着起床气来到衙门外时,看到的便是一个柔弱的姑娘,纤细的胳膊抡着棍子,朝着巨大的鸣冤鼓一下又一下地击打。
好笑的是,她身后躺着一串歪七扭八、满脸是血的人。
这一幕本该是严肃与可怕的,可杨县令什么可怕的事没见过?所以压根不怕,反而还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滑稽。
起床气散了不少杨县令扬声咳了声。
夏槐顺势看去,手里的鼓也停下。
姑娘眼眸清亮,神采飞扬。身穿着的衣物并非昂贵的料子,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可她周身的气度却让杨县令不由得一惊,随即便升起一丝兴味。
不知多久了,他觉得这华亭县越来越没意思,一连好几年没能出现让他眼前一亮的人。这次,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吗?
杨县令刚亮起的眼,突然将目光再次扫到夏槐身忍不住再次暗淡。
可惜了,是个姑娘。
夏槐可不知杨县令在惋惜她身为女儿身,她转眼看到杨县令,当即肯定地说:“是杨县令吧,我要伸冤。”
杨县令微微挑眉,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姑娘。而显然,这姑娘大概率是近期才抵达华亭县,且最近他没有外出过。
那么,她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呢?
有意思。
杨县令面没什么表情,心里的心思却绕了不知多少弯。
“请吧。”杨县令背着手往前走,夏槐也不怯场,当即拽着绑人的绳子,将那一串人拎,一行人跟随其后。
进入正堂,杨县令坐在堂前意思意思地拍了拍惊堂木:“台下何人伸冤何事。”
按理说夏槐需要跪下的。但是夏槐自打来到古代还没有跪过谁,自然没这个意识。倒是她拎着的那一串人十分顺从地跪下,还一边磕头一边喊冤枉,给夏槐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
“是他们要抢人,还倒打一耙把我们送衙门!”
“对!该被审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杨县令,杨县令您明察秋毫,会给我们伸冤吧!”
杨县令对这些好话闻所未闻,拿起惊堂木狠狠拍了一下,两侧的衙役拿着水火棍往地整齐划一地捣一通,整个正堂都震了三震。
夏槐不由得想起在现代看的古装剧,忍不住勾了勾唇,念及此时在衙门,这才收回笑意,狠狠踢了踢那满脸血还不老实的家丁:“闭你的臭嘴,不然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
那家丁回忆起夏槐挥拳的嗜血模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夏槐瞅他这怂包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压根不值得她认真威胁恐吓!
“行了你来说。”杨县令下巴微微一抬,看着夏槐道。
夏槐也不忸怩,当即直入主题,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会给钱,但不接受超出这么多。我想杨县令也不希望您治下的华亭县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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