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没再说话。
少爷虽然是少爷,但他终究还是孩子,但是小姐能主事,只要她发话,莫说是用了修祠堂的备用木材,就是让他拆祠堂的木头他都敢动手。
方世铂不知道老李真实想法,看他不再言语便不再说话。
他又分别去了碾硝石、木炭、硫磺的房间巡视。姐夫说三种东西只要分开,就不会有爆炸的危险。
于是他将它们分开在三个房间准备,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保密。
最后的装填,则由他跟姐夫一起完成。
管家方伯从县衙回来了,事情办理顺利,他将落凭回执郑重交给方世怡。
方世怡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入密柜。
孔方一觉睡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杆之时。
意外没有人来叫醒他,记得方世铂说过有一次前身睡到辰时初还没起来,结果被方世清抽了三鞭。
在男权衰落的方家,方世清代表着一切正确,没人能反抗。
他蹑手蹑脚下床,躲在门后悄悄观察,确定门外没人他才迅速穿好衣服,然后溜进盥洗室刷牙洗脸。
牙刷是柳条,牙膏是青盐。
他小心翼翼地刷牙,生怕柳条捅破牙龈,落得满嘴流血。
洗漱完,他不敢去吃早饭,生怕遇到方世清。他强忍着饥饿,走到木匠房。推开门,意外发现方世铂也在。
“姐夫。你终于起床了。”
孔方两眼一瞪,“什么叫终于起床了?老子天没亮就起来了呢!”
他心虚地往门外瞄几眼。
方世铂没跟他争论,低头继续干活,“大姐天刚亮就被县衙的人接走了。”
孔方闻言两眼一番,跟老子说她干嘛?
老子怕她吗?
他突然上前扯方世铂耳朵,特么的方世清不在家也不提前跟老子说一声,枉为老子的便宜小舅子。
方世铂吃痛,他瞬间暴走,抓住孔方的手,干清利索给他一个过肩摔。
当两腿悬空时孔方就知道自己冲动了,忘记了便宜小舅子天生神力不可欺。
真是冲动一时爽,屁股摔两瓣。
饥饿加上疼痛,让孔方一阵眩晕,躺起在地上起不来。
方世铂急怒交加,“你看你,弱鸡一个却喜欢动手动脚,摔痛了吧!”
孔方两眼一黑,这小子打人不算,还损人,太特么不讲武德了。
“喂,你有没有吃的?”
他忍着痛,涏着脸。方世铂无奈地叹口气,这届的小舅子太难了,他发誓下辈子绝对不当别人的小舅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煎饼,再打来一碗白开水。
“我没带葱,你将就着吃吧,先填肚子,再过两个时辰就吃午饭了。”
正饿得肚子抽筋的孔方,哪有那么多讲究,他接过煎张口就咬。谁知方世铂突然叹了口气。
“唉,旺财又要挨饿了。”
“呃,这是狗粮?!”
孔方嘴里塞满煎饼,却没有咀嚼,两眼蓄满泪水。两世为人的他,竟然沦落到要跟一只狗抢食!
唉。
世风日下,人不如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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