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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终于在梦里回到了故乡,还是像往常那样。

舍离河上舍离桥,舍离桥旁舍离村。

村里面炊烟缭缭,在空中躁动着,像是在欢迎他回家,树上的鸟儿也叽叽喳喳的附合着,当真是欢快极了。

舍离桥头寒烟碧

稚童闲坐路边戏

青莺常啼故里好

纵览天下难舍离

阿青看见自己的家乡,那真是自豪极了,赶忙向疾风炫耀道:

“疾风,瞧见没,那桥边青烟萦绕之地便是我的家乡了”

嗯?疾风呢?

对了,疾风怎么不见了?

这梦境与现实的反差让阿青从虚幻中惊醒,一个惊颤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让阿青暂时清醒了过来,只是这失血过多带来的昏迷感却是愈演愈烈。

疾风见阿青摔下来,担心极了,绕着阿青来回踱步。

阿青反而开玩笑说道:

“疾风,你别绕了,好不容易清醒了,别又给你绕晕了”。

疾风也没搭理阿青,转了过来,用舌头舔了舔阿青受伤之处。

阿青对此心领神会,忍着疼痛,拿出天风刀,沿着这裤管被伤口刺穿的缝隙往下,脱了军靴,便把这裤管割了草草包扎起来。

阿青倒不是第一次受伤,只是这一次他和疾风孤军奋战,难免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阿青穿了靴,挣扎着站起来,他不接受以这种方式死去,如果没有死在战场上,那怎么算是他的归宿呢。

但前面流血过多加上这一摔,阿青一时之间竟是难以站起。

既然这天意如此,那就来吧,倒是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尚贤安保军的本事。

阿青想通此节,便对疾风说道:

“疾风,我这腿脚不便,恐难上马,你快往西去,寻了沿途天风驻军再来接我”。

其实阿青那知这天风军现在何处,他料定必有追兵,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支开疾风,不想连累了它而已。

这疾风又怎不知这阿青的小心思,只是这一路走来,疾风深知这孩子甚是质朴,天性纯良,让它弃他于不顾,实难矣。

这疾风在这天风军中亦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心中也自有其傲气。

所以不仅没有离去,还高昂的嘶叫着,那马嘶自有韵律的在空气中激昂的飘荡着:

驰骋战场鼓声催

重整河山英雄归

既是天风军中马

王侯将相皆成灰

见疾风这般,阿青也是备受鼓舞,只是想有负谢林所托,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愧疚。

在这逗留之际,只听到东边马蹄声起,一席人马卷着扬起的浓烟已浩浩荡荡的杀来。

既然别无他法,阿青也未作计较,倒是在这疾风的感染下,也不禁豪气大增,拿出包中的二锅头,咕噜咕噜就是两口,拔出天风刀便开口吟道:

三两口酒

了无牵挂

千军万马

又有何怕

可立于地

自是岿然

抬头向天

吾亦有法

滚滚尘烟

焉能障目

我自横刀

谁来赴死?

吟至这最后两句,这宇文轩已带人将阿青和疾风团团围住,好巧不巧,阿青这一横刀,刀锋所向,直指宇文轩。

所幸放开嗓门,对宇文轩吼道:

“我自横刀,谁来赴死”

阿青之所以如此,也是有意为之,看到一层又一层安保军,便知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逃了。便设法激怒这宇文轩,下场一战,来他个擒贼先擒王。

目光流转之间阿青定睛看向这宇文轩旁身背长弓的汉子,竟是半分看他不透。

莫不是这斯就是萧先生之前提到的尚贤安保军统帅断魄血将宇文昂?

但这宇文昂据说使得是刀,这汉子身背长弓,莫非是那追魂仁将洛长弓,细想至此,心中更是骇然。

这宇文轩看向阿青说道:

“这不过一会儿,你便犹如这丧家之犬,你倒是往这周遭瞅瞅,我倒看你还有几分威风”

阿青不怒反笑,大声说道

“尔等竖子,宵小之徒,自仗人势,便觉威风,不知你这安保军,挡得住我天风军几番冲杀,你这废物,不过我一合之敌,脖颈血尚未干,安敢在此大放厥词,若这安保军人人像你这般,那便快早些把他们的叔伯父辈都请来吧,小爷没工夫跟你们在这瞎耗”。

疾风听完阿青这话,心中也自觉痛快,头转向天空热烈的嘶叫着。

咴咴...咴咴

疾风这一嘶鸣,安保军内的马都不由自主退后了几分,这一人一马在气势上反倒占了上风。

宇文轩没想到这小子不仅刀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还更胜一筹。

听此言语,也不觉怒火中烧,加之前番尚未堂堂正正同他较量一番,也跃跃欲试,便转头看向身旁的汉子。只见那汉子点了点头说道:

“轩儿,你且放心和他较量一番,让义父看看你最近长进如何,自有义父给你压阵”。

汉子随后吩咐道“全军听令,后退一百米”,让尚贤军把场地空了出来,心想我追魂箭洛长弓在此,谅你插翅亦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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