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军旅生活,更何况这一路上的见闻,身为天风士兵的他也感到十分自豪。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下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他了呢。
阿青转念一想,气汹汹对李大柱说道:
“去你大爷的,你们他妈的青色军啥时候管到我们赤色军头上了,赵长林可管不了我,劳资们的头头是谢林”。阿青慌乱之间竟破口大骂道。
李大柱无奈,只得拿出一张纸条,丢在了阿青面前,阿青慌忙接过纸条便打开:
“护送岳天青安全归家之日,岳天青从天风军中除名之时”。
那纸条上一个明晃晃的章,让他的心情跌落到谷底,让他绝望的是,那周边的图案是一条环绕着的龙,天风之龙,那便是天风帅印,原来这下令之人居然是天风将军李承乾。
见阿青目光呆滞,李大柱虽不忍心但还是朗声说道:
“非天风军人,不得着天风军服,不得配天风军刀”。
说完便看向阿青,阿青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李大柱只有示意左右上去要强行卸下阿青的军服和佩刀。
阿青见这伙人要来夺走陪了他两年的老伙计,下意识的便和他们动起手来。
他依稀还能记得,当年,他达成十人斩的时候,陆夜叉亲自给他发的刀:
“赤五营岳天青作战勇猛,特赐赤柄蓝绳天风刀,以示嘉奖”。
他现在都还能想起,老黄和修文习武在下面拼命鼓掌的样子。
这番打斗,早就惊醒了秦般若,两人言语她也是一句不拉地听了进去,当下听到外面动起手来,连忙从内屋跑了出来。
见那两人正欲上前取下阿青的军服和佩刀,就算她是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气愤不已,当下便是冲了上去,拦住了两人。
要知道这医家在军中地位奇高,饶是各军统帅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更别说是他们了。
见秦医师这般,李大柱则是朗声说道:
“秦医师,这可是天风军内之事,还请您莫要插手,要是误伤了您,在下可担待不起,左右,还不快上去保护秦医师,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么”。
这周遭的士兵心领神会,上去两人便将秦般若拖了下去,这李大柱则是亲自动手去取这阿青的刀。
阿青见这李大柱动了他的刀,不由自主的便反抗了起来。
要知道天风军士兵有三样东西动不得,一是马,二是酒,三就是这刀了。
当下二人竟是扭打在一起,这阿青是蓝色境八段,而这李大柱确是实打实的蓝色境十段,半只脚踏入青色境的人。
再加上这阿青情绪不宁,当下便落了下风。
这好巧不巧李元霸只是觉得山上压抑得很,便独自一人下了山,这刚到门口,便看到大哥被按在地下。
这下可不得了,这家伙见到大哥被欺负,这眼睛一瞪,怒气横生,直接冲了上去,竟是一把就将这李大柱都拎了起来。
这李大柱极力挣脱但竟是半分动弹不得,要知道这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呀,这可把李大柱给吓坏了。
李元霸作势便要把这李大柱扔将出去,好在阿青及时反应过来,赶忙叫道:
“元霸,住手”。
这李元霸对家里人的话素来是言听计从,更何况这还是他最喜欢的大哥,当下便将李大柱放了下来。
阿青见事已至此,这再多纠结已是徒劳,这心中也不免多了一丝丝对李大柱的恨意。
便冷冰冰对李大柱说道:
“我还妄称你为兄弟,你这一上来就要取了我的刀,那里还顾念半分兄弟情义,不就是要一把破刀么,有什么要紧的”。
语罢,竟是将军服和这刀取下,用力的丢在一边,似乎是看都不屑再看一眼。
“从此,我和天风军不再不相干,你我亦不再是兄弟了”
李大柱见阿青这般其实心里也不好受,但军法如山,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李大柱命人收起物件后说道:
“这谢林将军已有传讯,这疾风就留在此处”。
阿青听到此处,神色似乎缓和了几分,但这疾风毕竟是谢将军爱马,这是去是留,但凭它自己做主吧。
“还有这秦医师,上面说了,您可不再随军,何去何从,但凭您自己做主”。这李大柱又看向秦医师说道。
这秦医师本就在气头上,当场便说道:
“你以为你天风军是什么稀罕玩意啊,我还就不稀罕了”。
说罢,李大柱便出了屋,往这牛棚而去,这阿青也跟了上去,疾风看到阿青走过来,欢快地啼叫着。
阿青只得收起情绪,摸了摸疾风的头,而后贴耳对疾风说道:“疾风,我从今后便不再是这天风军人,谢将军传了迅,让你留下来,可我们是好兄弟,我觉得还是听你的”。
疾风这一下子也不禁悲伤了起来,但还是十分坚定的望向回去的方向。
阿青虽早就知道了,但心里还是莫名地失落了起来,转眼之间,自己便和天风军再无半点瓜葛。
李大柱命人取了马,招呼都没打,便纵马而去。
疾风和阿青紧紧地抱在一起,不一会儿,这一马一人眼眶中都已满是泪水,这一人一马毕竟是这生死之交,双方自是十分不舍。
阿青这才想到,由于前番的争吵,这李大柱早餐都顾不得吃便带队而去,便叫元霸取了岳母早就蒸好的馒头,系了满满一大袋,放在疾风背上。
疾风转过头,舔了舔阿青的脸,而后转头,不过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自此一别,今生便再难相见了。
疾风不过一会儿便追上了李大柱,李大柱看到那满满的一大袋的馒头,眼眶也不觉湿润了。
这造化弄人,当阿青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只能拎着两壶酒,对着那无名的坟划着酒拳:
一壶酒呀,兄弟两喝
山上风冷,死了暖和
亏的是我,高兴活着
七色军旗,八方哀歌
九泉之下,满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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