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妙彤姑娘,骆少恭成为了候府的常客,每日都要待上一两个时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妙彤姑娘已经睡下,你明日再来吧。”
林宝珠有些心虚,毕竟这样拙劣的借口已经用了三四次了。
骆少恭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泛起苦笑。他一早便知是这样的结果,自从向她表明心意后,她就处处躲着自己,之前更是为了不与自己有瓜葛,宁愿上山挖野菜为生,也不碰他送来的银钱。
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交给林宝珠,“麻烦夫人把此信交给她。”
继而又喃喃道:“我此去锦州,不知何时才能与她相见。”
骆少恭想到此处,心里犹如吃了苦胆般酸涩,拿着信的手指也紧了紧,在光洁平整的信封上留下来好几个褶皱。
他最终还是忍下来冲进屋内的冲动,后退几步,伸出双手,互相交叠,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妙彤就托付给夫人了,望夫人多费心。”
林宝珠看着骆少恭干净利索地转身而去,这是怕自己多待一刻,会多一分不愿离开的不舍吧。
转过身,发现妙彤已经打开了窗,定定地望着骆少恭离去的方向。
满目皆是泪水,看这反应,妙彤也不是对骆少恭无情。
思量再三,林宝珠把信交到妙彤手中时,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今日这番话,不是为了劝你,而是想和你说说我的故事。”
林宝珠拉着妙彤的手,坐在杌子上,“其实我的亲生父亲是大贪官林成。”
妙彤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毕竟当年的林成贪污案,牵连甚广,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我被一路流放,阴差阳错遇到了石介。本以为他是一位平常百姓,没想到却是隐姓埋名办案的宣平侯。”
林宝珠想起和石介在上溪村相处的点滴,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他是侯爷,圣上的亲舅舅,而我只是一个贪官之女,我们之间不光有身份差异,还有血海深仇。”
“若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我们早已分道扬镳,不复相见。”
林宝珠忆起那几日他们的冷战,看似幼稚下是怕失去对方的小心翼翼。
“可是,我从未想过和他分开。因为我父亲犯的错,他已经付出了代价,石介并没有滥杀无辜。还有世人眼中的门当户对,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怕我这样的家室辱没他的门楣,愿意为我承担所有压力,我还有什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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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彤听到这些话,内心大受撼动,她从来没有人见过夫人这样的人,活的如此肆意妄为。
“其实说的再多,最根本的是我爱他。”饶是有个现代人的灵魂,说出这三个字时,林宝珠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只对石介说过喜欢之类的,却从未如此直白的表白过。
“一个愿意处处想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你怎么能不爱呢?”
“妙彤,人这一辈子和蜉蝣比,是很长,长到你总以为自己有很长时间。但回头看,春夏秋冬,四季往复,却只有短短几十年,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妙彤听完这些话,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人生还有另一个活法。
她从小看到的女人的一辈子,无非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三从四德,被困在一座四四方方院子里过完这一生。
低头看着还未被拆开的信封,或许已经不用再看了,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说了那么多,希望你不要厌烦。若是你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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