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中抽出几张薄纸,“这是一名叫周富贵人的口供和签字画押,您要不要先看看,再谈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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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听到周富贵三字,经过刚刚打击,身子更加摇摇欲坠。
“七年前,我便托人找寻母亲目前下落。因为时间太久,久久都未有消息。幸亏有侯爷帮忙,一个月前找到一个叫周富贵的人。”
“据他交代,当年祖母仁慈,念在她生了我,便没有遵守当时诺言,将母亲发卖。而是让周富贵带到母亲老家,谁知,你竟暗地买通他,吩咐半路将母亲推下汉江,活活淹死。”
就连钱莹莹都不知此事,她看江淮双眼通红,走上前,轻抚他微颤地双手。
“你只凭这几张纸,就定我的罪。谁知是不是你随手捏造?”
江夫人虽面无血色,依旧咬死不承认。杀人可是死罪,当年证据被自己烧毁,他手中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证据。
紧接着,江淮又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刚展开,江夫人喃喃道:“怎么可能,当年这封信被我亲手烧毁了。”
这一句,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江妙和魏燕如呆愣地看着江夫人。
江妙立刻反应过来,抓住江夫人的胳膊,试图把她摇晃醒,“娘,你是疯了吗?千万不能上江淮的当啊!”
“周富贵见你如此歹毒,怕你事后报复,留了一个心眼,将你交代给他的书信,找人临摹了一张。在你眼前烧毁的,是假的。”
江夫人想起来那晚,怪不得在事成之后,周富贵拿钱时要求晚上破庙相见。
那晚夜色很黑,豆大点的烛光只能点亮方寸。
风吹向残败不堪地寺庙,忽明忽暗间,微弱的烛光更加羸弱。
接过那封信时,因为天色太暗,她只虚虚瞧了一眼,便就着烛火烧成灰烬。
江夫人低低闷笑,笑声如夺命的厉鬼,分外凄厉,她毫不遮掩眼中的强烈恨意。
“我是杀了你母亲又怎样?若不是她,我的儿子怎会没了。夫君明明答应我,等那贱婢怀孕后,再也不见她。可是她怀孕后,多次背着我幽会你母亲。”
她抬手摸着小腹,“我那时不知自己有了两个月身孕,得知此事后,备受打击,我的孩子没有保住。从那以后,我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林宝珠有些听不下去,“大娘,才两个月,您怎么如此确定是男婴。还有,你不去怨你的婆婆,你的夫君,反而要去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洁身自好,能坚守诺言。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动摇他的意志。树折断了,不去怪狂风,反而责备树下的蚂蚁。你可真是本末倒置。”
林宝珠的一番话,戳碎了江夫人最后一丝希冀,也打破她自我欺骗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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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拔下发间的簪子,满脸狰狞,冲这林宝珠刺去。
刚迈出几步,就被石介一脚踹飞。
江夫人趴在地上,嘴里溢处一口鲜血。江妙尖叫着扶起江夫人,大声叫喊着,“救命啊,草菅人命啦!”
说完之后,才发觉不对。若是官差真的来了,母亲也将不保。
本来婆婆对她不满,若是家里出了这种事,她肯定会让夫君休了自己。
生平第一次,江妙低头说了软话,“淮哥儿,念在母子一场,你饶了母亲吧。母亲若是被抓,有个杀人犯的嫡母,对你仕途也无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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