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程风问起薛凝,殷元洲的脸色严肃地回答。
“被子清关进了伏魔洞,三日后在日月之巅刺死。”
萧程风脸色虚弱,撑着重伤的身子走出了祖师殿。
“师弟!你做什么?”殷元洲上前拦住了他。
“我要去找薛凝问清楚,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萧程风固执道,说罢就要推开他。
殷元洲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道:“师弟,她是魔族!本就心狠手辣,你为何执迷不悟?”
听到“魔族”两个字,萧程风心中微微刺痛,浑身冰凉。
魔族,他何尝不知她是魔族,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吗?
若她真的图谋不轨,在蜀山那么多年,她为何不行动,偏要在生死之战的擂台之上暴露自己的身份,被仙门围攻?
这件事本身就有蹊跷。
“我要听她亲口告诉我!蜀山不能不明不白就把人处死!”萧程风咬牙道,他正要挣脱殷元洲的手。
“放肆!”门外一声暴喝。
祖师祠堂的门口突然爆出一阵强大的灵气,撞在了萧程风的胸口上,将他震回了祖师祠堂之中。
紧接着一道结界从天而降,封锁了整个祖师祠堂。
“子清!”殷元洲惊声叫道。
林子清突然出现在祠堂的门口,重重地甩袖,怒视着萧程风,“我罚你在此面壁思过,你就是这么思过的?”
萧程风倒在地上,捂住了心口,心有不甘地站起身来:“你当真要处死她!”
林子清表情冷峻,倨傲地扭头:“我意已决,你若还想劝我,便不必了!”
“林子清……她是你徒弟!”萧程风不由得低吼一声,眼中似有怒火燃动。
林子清听到他竟然直呼自己的名讳,表情阴沉,“萧程风,你身为执法长老,几次三番忤逆我,你是要造反不成?”
殷元洲见气氛有些僵硬,不由冲萧程风道:“师弟,莫要再说了!”
萧程风冷笑,看着林子清反问:“你在她心中有多重要,难道你不知道吗?可是你却亲口下令诛杀她!甚至都不愿意听她一句解释!林子清,你问问你自己,你这么做对她公平吗?”
林子清深吸一口气,将萧程风的话抛到了脑后,毫不留情地反驳:“公平?我若就这么饶了她,对那些死去的仙门弟子公平吗?”
萧程风见他搬出了其他仙门作为开脱,只觉得可笑,冷哼一声。
“我若是你,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而不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林子清却瞪着他,怒喝一声:“就算她是被人蛊惑,那又如何,就凭她魔族这个身份,就免不了一死,你却还在这里替一个魔族说情!你将守护苍生的责任放在了何处?你将师尊当年对我们的教诲放在了何处?”
听到苍生和师尊四个字,萧程风目光一颤,沉默良久,双手禁不住一阵颤抖,心头刺痛无比,矛盾和慌乱顿时淹没了他。
殷元洲也跟着劝道:“师弟,魔族与我们不共戴天,任谁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劝你,在此静心思过,莫要再胡思乱想。你是执法长老,若你都不能明辨是非,以身作则,又如何服众?”
萧程风心中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垂下头来,不发一语。
林子清见他不说话了,立即拂袖离去:“一个月,面壁思过,若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离开祖师祠堂!若敢私自离开,你应该知道后果!”
殷元洲叹了口气,给萧程风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好自为之,然后跟着离开了。
萧程风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
此时的叶氏老宅,所有叶氏族人一身缟素,大厅挂满了白色的招魂幡,灵堂之上,白烛燃动,叶啸和叶清寒的父母跪在棺材前烧着纸钱,痛心疾首地哭嚎着。
“寒儿,我的寒儿!”叶母几乎是以泪洗面,抱着棺材不肯起来。
叶啸阴沉着一张脸,目光沉痛,无比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叶清寒帮李烟对付薛凝,不然也不会遭此大难。
叶清寒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天赋妖孽,寄托着叶氏所有的希望,他原以为他一定能成为修真界的绝世剑修,没想到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李烟和李秦天正要上前祭拜,却被叶母一把拽住,“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死了你表哥,若不是你父亲跑来哭诉,寒儿又怎么会为你出头,白白送了一条命!”
李烟脸色惊慌,辩解道:“舅母,是表哥自己技不如人,你怎么能怪我呢!”
叶母听后愤恨不已,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李烟的脸上:“你,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被打了一巴掌的李烟顿时眼眸猩红,委屈地溢出了泪水,“你敢打我!”
“你还我寒儿,你还我寒儿!”叶母气得扑上去掐住了李烟的脖子。
“你放开我女儿,你这个悍妇!”李秦天一把扯住了她的手,怒声道。
叶父抽出了腰间的剑,大喝一声,朝两人砍了过去:“滚出去,我们叶家不欢迎你们!滚!”
李烟使劲儿挣脱了叶母的手,羞辱得涨红了脸:“外祖爷爷,分明就是你让表哥去对付薛凝的!为何要把账算到我头上!”
叶啸听后,瞪着猩红的眼睛怒喝一声:“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外氏之女,竟敢质问老夫,我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管你的死活不成!从此以后,李氏与我叶族就此脱离关系!滚吧!”
李烟再有天赋,也不过是外氏,她终究姓李,不姓叶,和叶清寒比起来,她简直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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