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日子里,浴足梨还时常觉着这味道辣嗓子,呛鼻子,只能多泡些茶来喝,时不时的还会气的跺脚,暗骂几句油炸鬼。
这肚子连饿两天,人也老实了,不再好高骛远了,茶叶是喝不起了,油条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也好奇起来了。
他回头望向店里。
破了个大洞,被猫抓的破烂不堪的沙发椅。
立在墙边,用来遮风挡雨,保证自己有隐私空间,以及一点点尊严的门板。
还有那个黑漆漆的,神秘的大箱子。
“莫要怪,莫要怪.”他自言自语的走到黑漆漆的箱子前,回头又看了一眼沙发椅与门板。
他抿嘴,一副失落的神情打开了箱子,看来他选择放弃箱子里的东西,而不是给予他新生的沙发椅。
谁让他现在使不着这箱子里的东西了呢?
他现在的身份是浴足梨,不是那个台柱子!
“戏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将箱子里的剑身取了出来,再与剑柄组合,拼成了一柄完整的剑。
“人总不能活活饿死不是?”
“剑啊剑啊,你也会原谅我的吧?”
拿着宝剑,浴足梨神色复杂的来到了油炸鬼的摊前。
“nonono!喂啊伐木累!求豆麻跌!”油炸鬼用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蹩脚外语对着浴足梨摆手,他还以为浴足梨这家伙是因为油锅太呛,准备过来打架的呢。
“我不懂那个”浴足梨偏过头去,不敢与油炸鬼对视,“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这一刻饥饿战胜了内心的纠结,把剑递了上去。
“您行行好,让我把这东西押您这儿我取两根馃子垫垫,改明儿个咱有了钱,我再给您送来!”
他这番话说完,身上轻松了许多,但身子却矮了一大截,表情讨好的抬头,“您看.可好?”
“剑?剑就不用了你拿吧。”油炸鬼动了善念。
浴足梨楞在当场!
他之前可是因为油烟味儿与油炸鬼吵了好几次架的,结果对方如此对待自己.
他绷着表情,接过了油炸鬼递上的四根油条,内心被触动,举着油条深深鞠躬。
“您是大好人!”
说罢,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
影院里,见到此幕的柳小俐最先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她这哪是在看电影啊?这分明就是在看干儿子的成长纪录片啊!
儿子的那一身本事也是没地方用了,才会想着去当个群演,当个龙套,混口饭吃的吧?
柳小俐看着方宇的后脑勺,有感而发,‘小可怜.可让妈妈太心疼了!’
“包租婆!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水了呢!”
酱爆的声音把柳小俐的目光拉回了电影,到了这时候,故事的主要人物才陆续登场完毕。
“从今天起,我要一三五小停,二四六大停,周末直接没水!”
“那我怎么洗澡呢?”酱爆叉腰。
“洗,洗你马个头啊洗!”
啪!她一耳光将挡在身前的酱爆扇飞,“别以为长的帅我就不敢打你!”
生活在有这么一个母老虎看管的城寨里,大伙也只能拼命赚钱,一点享受生活的空闲都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例外。
一个家里有点小钱的肥婆走下了二楼,她是猪笼城寨除了舞女龅牙珍、包租婆外最有钱的女人。
下个楼废了她一半的命,走到浴足梨的小店几乎快把她给累死了。
气喘吁吁的她,被浴足梨扶着上了沙发椅,喘了足足五分钟的气,才喘匀实.
浴足梨憋着气,微笑看着面前来之不易的顾客,“您今天是按摩啊?还是捏脚啊?还是一起啊?”
肥婆将脚搭在了浴足梨宝贵的沙发椅上,“按jio!”
“好嘞!这就准备!”浴足梨像极了一个小太监,屁颠屁颠的准备了起来。
热水倒好,鞋子一脱。
嘶!
辣眼!
浴足梨眼圈通红,眯着眼,表情痛苦的给这位大姐洗着脚。
“喂!看撒尼!”
肥婆皱眉。
“没没,就是觉着,您这血色吧!真好!保养的真不错!”
他一脸吃了只苍蝇似的表情还在那讨好呢,惹的电影院里笑声此起彼伏.
唯一有一个与众人截然相反感觉的,还是柳小俐。
她看着正在给那胖女人洗脚的,满脸委屈的浴足梨,不知怎得,她就联想到了给自己按脚的方宇.
再次看向方宇的后脑勺,柳小俐心如刀绞,满脸自责!
‘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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