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寒情继续保持礼数姿态,道:“靖文真君、赫连师兄,青之澜十四名弟子已经带到,任务完成这便下山了。”
众人一疑,“且慢。”赫连熙淳立马把人叫住:“姑娘可曾看过拜帖?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十五名。”
“十、十五名?”舞寒情顿住转身欲走的步伐,“我看到的确实是十四名,掌门给我看时,我还嫌十四这个数不吉利,居然定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数。”随即取出拜帖瞧个仔细。
翻开拜帖,脸色不由一凝,“错了。”
错了?华祯眉头微皱,伸手拿过拜帖翻阅。“的确错了,字的颜色不对。”
众人不解,正欲发问,华祯将手里拜帖一合,“拜帖是我与卿霜一起看的,不可能两个人同时眼花看错,而且当时我还在感叹这拜帖好生讲究,居然用金色彩墨书写。”
二人的言辞不像在说谎,所以众人皆可猜到拜帖明显被人做了手脚。华祯同样不难想到这一层,顷刻间明白了某人的意图。合上拜帖递回舞寒情手里:“恭喜啦妹子,掩形咒可出自你的手笔,这回算你着了自己的道,歪术斜咒还能再多捣鼓点。”
众人汗颜,这话说的到底算宽慰还是算挖苦?
谁捣的鬼舞寒情已心中了然,无奈又气恼:“老古董不知道我的作息习惯嘛,把名额让给我干嘛,简直浪费!师父和掌门也不拦着点?”
老古董?浪费?听到这两个词眼,旁人不禁为她捏把冷汗。这里可是云之缈的地盘,尤其在注重礼节的靖文真君面前能不能注意下言辞?云之缈的法会别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塞人来,你们倒好,还嫌多余。
靖文真君与赫连熙淳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倒想听听他们还打算说些什么不好听的。
华祯也懒得在意旁人的目光,直言不讳道:“你师父惹的烂摊子好几箩筐,旧账随手一翻就有半箩筐,拿什么拦?至于掌门,辈分矮他一截,威逼利诱几句话便可拿下,谁拦得住?”
言下之意,这位仙门奇葩是被人诓来听法会的。奇也怪哉!殿内一片黑线,此等荒唐事闻所未闻。
顾不得靖文真君已经黑到滴墨的脸色,舞寒情深吸口气缓缓心绪,问道:“老哥,既然你来了,有没有把东西带来?”
华祯道:“东西没有,只带来一句话。”
舞寒情眉梢微挑,感觉接下来的话会更令她恼火。而众人似乎很乐意一道洗耳恭听。
“你的霄河师叔说了‘藏宝阁内宝贝虽为珍品,但瞧着都显老旧古板,你手里捣鼓的新奇玩意儿多,所以登门礼从你的物件里随意挑’。”
随意挑?这三个字又令人一阵唏嘘,你们的物件好是好,可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不把靖文真君最看重的礼节放在眼里?讲话能不能悠着点儿?
靖文真君的脸色青白交替,胸口一口气憋得上不去下不来,偏偏还是极有涵养的压下火。好歹自己与霄河灵尊打过交道,知晓他是个重颜面懂礼数的,应当不会闹得太过分。
舞寒情深吸口气压住喷火的冲动,老古董不是一向不认同她的奇思妙想嘛,这次怎么开窍了,还给她连挖俩坑!眉头微皱,立马再冒出一个不详的念头,狐疑地看向华祯:“带话而已,千里传书即可,即便要派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料到其心思,华祯不急不缓地道:“恭喜你猜到了第三个坑。你认为整个青澜岛上下除了你师父与我谁敢大清早踹开你的房门,把你拎到课堂上听课?”
喊人起床需要踹门?要不要这么粗暴?二人的对话已足够众人竖起根根寒毛。别急,没有最粗爆,只有更粗爆,华祯接下去的话把人吓得直打哆嗦。
“我出门的时候,正瞧见霄河命人把备好的新殿门给换上,材质要比以往的坚固,殿内的阵法足足加固三倍,就防着你回去后踹垮灵霄殿的门墙。”
靖文真君大概猜到霄河的心思,自己江郎才尽管不住这丫头就换旁人来管,他素有严师之名,多好的管教人选。
话说到此,舞寒情闭目呼吸,起伏的胸口,以及将折扇紧握到发白的指节,无不表示此刻滔天的怒火。
众人心头一跳,不敢做声。大殿的门墙都能踹垮,可见其修为得有多高,谁乐意没事找揍啊!
再瞥眼,只见青澜岛的弟子们个个站得身板僵直,隐隐发抖,甚至某位弟子猜测刚好是霄河座下的弟子,干脆吓到一只鸟笼状的小饰物从袖中抖落出来。
一缕虚烟,地上浮现出两个狼狈的人影,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求饶:“女王大人饶命,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们吧!”
“女王大人,我们一定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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