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之言落在二楼的仙门弟子耳里只觉好笑,鼠眼男虽画得好,但真来两个相貌出众的绝对比画上美一百倍。何况眼前就有个现成的,若她恢复女装的话。
“此人的画又精进不少,看来是无人能超越他了。”
观众们有称赞的,亦有自叹不如的,脆弱的自尊心哀伤大片。
没事,反正不是头一回受打击了,多伤心几次便习惯了,有人很快恢复过来,想起鼠眼男边上还站着一人呢!
舞寒情也大方地将自己的美人图展现出来。如果适才的舞仙女众人认为是惊艳,那么现在就是惊雷,瞪圆的眼珠子差点撑裂了。
画中的美人的确美到极致,但是确定他没画错吧?画中之人竟竟竟竟竟——竟然是个男人!
画中男子端坐抚琴信手弹拨,紫色长发随风飘扬,一双琉璃色瞳仁灿若星河,茉莉花开,皎洁而不乏盎然生意,唯美而雅致。
等会儿,睁大眼睛再瞧仔细些,画中美如谪仙的男子指尖信手弹拨的并非七弦古琴,而是十三弦的筝!
“此画用色艳而不俗,简朴而不显单调,勾画线条刚柔并济、顿挫有致无一丝生硬,极好表现出男子的阳刚之美。妙哉,妙哉!”赏识者掉头称赞。
“画中人虽为男子,但他的美不输于女子,尤其是他淡漠尘嚣的眼神,太迷人了!”
“妙笔生美人,况且那公子本身也长得俊俏,两者搁一块儿,倒又是另一番风景。”
“等等,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觉得画里的美人跟他身边的另一位公子有几分相像呀?”
一语提点,许多目光转移到贺兰鸿琰身上,“的确有两分神韵,不过样貌差得远啦,一个乃天人之姿,一个乃凡人之态,终究不可同日而语。”
贺兰鸿琰俊雅无双,奈何这里的皆为凡人,只知叹息两者天差地别,殊不知舞寒情所画的正是他用法术掩去的本来样貌。
莫说俩眼没瞎的凡人,二楼观戏的仙门子弟同样认得真切,二者的相似何止两三分,起码一半。
鼠眼男耳朵没聋,听到众人对舞寒情的言论远胜自己,起初的稳操胜券如今摇摇欲坠。
“荒唐!‘美人’向来泛指女子,你画个男人存心捣蛋是不是!”鼠眼男再不发声阻止就要输了。
“笑话!比试只说画美人,何时说过画女不画男?”舞寒情底气十足,气场不输于任何人。
鼠眼男一堵。失策呀,让人钻了空子!
“试问天地法则中哪条法则规定‘美’之一字只可用于女子身上,不可用于男子身上?”
众口无言,还真没听说过。
“再问人间律法中又有哪一条律法明文规定‘美’只能拿来形容女子,不许用来描绘男子?”
众口哑然,确实也没这条。
“所以,要试着打破墨守成规的观念。”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
“怎么,你做梦能梦见仙女,那我在梦里就不能遇上天人了?何况又有谁说过天上只有女仙没有男仙了?”
华祯心里给自家的好义妹翘起骄傲的大拇指:这浑犯得好!
见某丫头信誓旦旦碾压鼠眼男的架势,一缕喜悦掠过心头,贺兰鸿琰好看的唇线浮起一抹浅笑:健忘丫头!
舞寒情不必再多费口舌,胜负显而易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鼠眼男今日彻头彻尾地被人比了下去,黑着脸气极退去一边。一口凭白让人搅黄好事的恶气还未舒缓少许,一道媚影踩着优雅的莲步走入众人的视线。
女子窈窕明艳,仪态优雅却略带三分慵懒,步子不偏不倚定在谪仙美图画前,望着它如同在鉴赏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美目流盼,我见犹怜,细语婉声:“此画画得极美,奴家甚为欢喜,公子可愿意相赠与我?”
鼠眼男瞪圆的眼珠子几乎快炸裂了,这算什么意思,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美人图今时非要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
明艳女子此举无疑给鼠眼男补上扎心一刀。
舞寒情对自己的画最后审视一遍,淡然道:“有何不可?姑娘瞧得上眼尽管拿去便是。”
好听的嗓音赫然阻止:“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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