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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上评价一个昏君,经常用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喜怒无常。

但往往皇帝喜怒无常,才能让臣子感到畏惧。

正德帝喜孜孜的厚赏了乔宇。随后又开始下杆。五百斤莲子打的鱼窝好用的很。不多时,一条半斤的小草鱼被他擒住。

正德帝转头问常风:“姨父,你猜这条鱼朕要赏给谁?”

常风装出老糊涂的样子,眯缝着眼微微摇头:“老臣昏聩,老臣不知。”

正德帝高喊一声:“凤阳知府李继才何在?”

李继才战战兢兢的上前:“臣,臣在。”

正德帝用手一指那小草鱼:“这条鱼赏你了。”

李继才双手捧起小草鱼,高呼道:“臣谢恩!”

正德帝道:“别急着谢恩。钱呢?”

李继才听了这话汗毛倒竖:“敢,敢问皇上,此鱼价几何?”

正德帝道:“朕不说价,你看着给。”

李继才试探性的说:“八,八千.”

正德帝小白眼一翻:“多少?”

李继才连忙改口:“两万八千.”

正德帝冷哼一声:“再说,多少?”

李继才如丧考妣,看来不出血这次是过不了关了。他又改口:“五万八千两。”

正德帝道:“朕看,这条鱼值银十八万两。”

李继才磕头如捣蒜:“臣出不起那么多银子啊!”

李继才不是哭穷。他的家产也就六七万两。十八万两他的确拿不出。

正德帝道:“没关系。你拿不出可以让你身后的人凑一凑嘛。”

李继才道:“请,请皇上明示。”

正德帝怒道:“非要朕把话说明白嘛?凤阳乃是太祖龙兴之地,大明中都,地位高贵。江南的一群高官大吏却将凤阳当成了私盐生意的中转之地。你身为凤阳知府,自然成了具体经办人。”

“你替你的上司们在凤阳打理私盐转运事务。这几年替他们赚的银两何止百万?让他们帮你凑十八万两,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李继才闻言呆若木鸡。

正德帝高声道:“在场的爱卿们有不少都靠李继才生财,对吧?若你们不凑银子,我便将李继才交给常风。常风有九十九种方法让他招认他身后的人都有谁!从盐务上收了多少银子!”

常风提醒李继才:“十八万两并不多,已是开了天恩了。李知府,你们三天内应该能凑齐吧?”

李继才不住地磕头:“能凑齐,能凑齐。”

正德帝道:“好!赶紧回家凑银子吧!”

李继才起身:“臣遵旨。”说完迈着碎步倒退着要走。

正德帝却叫住了他:“把那尾草鱼拿着。值十八万两银子的一条鱼,李爱卿回家可要好好烹饪、品尝。”

李继才捧起草鱼,如丧考妣的走了。

正德帝高声道:“盐务占据了大明岁入的一成半。朝廷设有两淮、两浙、长卢、山东、福建、河东六个盐运使衙门。据朕所知,六大盐运衙门每年倒卖盐引、贩卖私盐,利头可达数百万之巨。”

“六位盐运使胃口再大,也不敢吞下每年几百万两的利头。那这笔银子到哪儿去了呢?自然是让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瓜分了。”

“依朕看,长此以往,大明盐务会成为各级官员的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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