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高官。
去年八月,弘治帝下旨天下州县囤粮。张维立马察觉到了商机。
他知道,以地方官们的尿性,一定会借着这个由头大肆盘剥百姓的粮米。
盘剥了粮米,总要换成银子。到时候,市面上就会多出海量的脏粮。
官员们急于出手变现,价钱自然会很低。
这就有低买高卖发大财的机会。
于是张维让杨墨当替身,在通州开了润德粮行。
张维深谙有钱一起赚,出了事儿才能大家一起兜着的道理。
他主动联系了一堆宗室、勋贵、外戚。鼓动他们入股。股本很低,不过每家千两而已。。
十几个股东,凑出的本钱不过一万多两。远远不够吃下一千多个县的脏粮。
这倒好办。张维管着宝泉局。
各地的商税银,收上来都是市银样式。需要交到宝泉局熔铸成官锭。
张维果断挪用宝泉局尚未熔铸的市银做本。
横竖这生意定然大赚,不愁堵不上窟窿。
而囤放粮食的粮仓更是现成的。张维本就是“仓场侍郎”,通州仓场就像他自家的菜园子。
这笔生意,张维等于是用朝廷的银子收脏、用朝廷的仓场囤脏。
海量数目的粮食,只有润德粮行吃得下。一传十十传百,地方官们都来找润德粮行销赃。
应该吃到百姓嘴里的粮食,经过地方官、润德粮行这一番交易,变成了贪官污吏荷包里白花花的银子。
从去年八月到今年五月,短短九个月时间,润德粮行获纯利三十八万两。
其中五万两分给了站柜先生们。
一万两打点给宝泉局的一众官吏、库兵;通州仓场的一众官吏、粮丁。
十五万两分给了十几个股东。
张维获利十七万两!
如今,通州仓仍然囤积着四十五万石脏粮。
常风拿到了杨墨的供状,直接进了宫。
弘治帝看完了案卷,说了三个字:“好手段!”
常风附和:“是啊皇上。用民间的俗语形容张维做销赃生意的手段,叫‘白水捞银子’。”
弘治帝怒道:“大明有严格的矿禁。可从京城里的侍郎,到地方上的县令、县丞,都将老百姓当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矿!”
“朕亦有过。若不是朕头脑一热,下了囤粮的圣旨。又岂能给贪官墨吏们盘剥百姓的机会?”
“黄伯仁说的那句话——不折腾的皇帝就是好皇帝。朕现在深以为然。”
常风问:“敢问皇上,涉案者该如何处置?”
弘治帝将问题抛还给了常风,反问:“你说呢?”
常风心中暗道:如果大张旗鼓的惩治涉案者。户部右堂、宗室、勋贵、外戚涉案。传出去还了得?
站在朝堂最高处的这批人,竟在争先恐后挖大明王朝的墙角。张扬出去,朝廷的颜面何存?
所以,不能明惩,只能暗惩!
常风拱手:“禀皇上。京城最近混进了一伙儿土匪。这伙儿土匪胆大包天,竟冲进了户部侍郎张维的府邸,杀了张维,将张家家财劫掠一空。”
“通州仓场那边,因防鼠防虫有方,多积了四十五万石粮。应将这批粮划入户部粮册。”
“另外,通州有一粮行,名曰润德粮行。因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账。老板也跑了。应让户部接手粮行。”
常风等于委婉的提出了三个建议。第一个建议,密裁首恶元凶张维,抄没其家财。
第二个建议,将润德粮行囤积在通州仓的赃粮充公。
第三个建议,将润德粮行内的活水银也全部充公。
至于那些股东全都是些皇亲国戚、公侯勋贵。就不做惩处了。
有时候,除恶不能务尽。否则就会演变成法不责众。
弘治帝凝视着常风,心道:常风这人堪大任。做事能够从大局着眼!朕也该正式将北镇抚司交给他了。
弘治帝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等同于默许。他默许了常风的建议。
盏茶功夫后,弘治帝才开口:“就按你所说,去办吧。”
常风拱手:“是,臣告退。”
常风出了皇宫,立即在锦衣卫内召集起三百名专办密裁差事的好手,一百名查检千户所专司抄家事的袍泽。
众人换上了夜行衣,趁着子夜的夜幕掩护,浩浩荡荡冲进了张维的侍郎府邸!
张维是文官。文官府邸除非有特旨,否则是没有兵丁保护的。
众人将张家上下一百二十多口全部抓了起来。
常风进了张家书房。书房内,张维已经被五花大绑。
常风带着遮面的面巾,张维并未认出他。
张维以为常风是来求财的歹人,于是说:“好汉,你们这么多人进了我的府邸,是求财的吧?”
“好说,一万两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常风冷笑一声:“我要的是你全部的财产。一万两万?打发要饭的吧?”
说完常风摘去了面巾。
张维目瞪口呆:“锦衣卫常风?你要干什么?”
常风道:“张部堂,哦不,我该称你一声‘老掌柜’。润德粮行的事已经露了底。”
张维全无刚才慌张的神色:“你是为这事来的啊。那你应该知道,润德粮行不是我自己的!”
“你若抓我,那些股东你抓是不抓?”
“天下的州县官你抓是不抓?”
常风道:“挟众自保?你这招不新鲜。当初我在杭州就见过这一套。”
“我告诉你,今日我不抓别人,也不抓你!”
张维道:“不抓我?那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常风笑道:“我说不抓你,却没说不杀你!知道什么叫密裁嘛?”
张维目瞪口呆:“你敢暗杀当朝户部右堂?你就不怕我身后的那些人”
“啪!”常风扇了张维一个嘴巴:“我杀你如杀一狗尔。既然是密裁,又岂会让你身后的那些人知道?”
“不过在杀你之前,我要问清楚,你的家财都藏在那些地方。这样抄家的时候方便些。”
张维梗着脑袋:“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常风走到窗户前,抬头看了看一轮明月:“子时三刻了。我得在天亮前办完这件差。没工夫给你上刑。”
说完常风拍了拍手。
钱宁大步走进了书房。他手中拿着一块破布,破布上血迹点点,里面鼓鼓囊囊,像是包着东西。
钱宁打开破布——赫然是一只女人的手,还热乎呢!嫩手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玉戒。
张维认出,那是他第六房小妾的手。前几日小妾对他一番口舌,让他受用不已。他一高兴,就赏了她那枚玉戒。
常风道:“你不说家财都藏在哪里也没关系。我们费一番力气查找就是了!抄家是我麾下查检千户所的本行。”
“不过,你若不说,一家上下一百二十三口全都要给你陪葬!”
张维咬牙切齿的说:“常风,京城里的人说的真对,你就是个屠夫!”
常风淡然一笑:“你说的很对。我很享受屠灭贪官污吏全家的过程。”
常风说的其实是心里话。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鬼。自四年前的秋天,他在校场杀了第一个人。从那时起,他就体会到了杀人的快感。
张维闭上了眼睛:“如果我告诉你家财都藏在何处,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嘛?”
常风答:“那当然。今夜是土匪进了你家,杀了你,抢夺了你的家财。”
“明面上你并未犯罪,你的家人也不是犯官家眷。男丁不会被株连、流放。女人不会被罚入教坊司。”
“说不定皇上还会下旨安恤你的家人。”
张维一咬牙:“好吧!我说!”
弘治三年五月十八。京城闹匪。歹人夜闯户部右侍郎张维府邸。张维被杀,家财遭洗劫一空。
蹊跷的是,负责京城治安的顺天府、五城兵马司,竟无人因此遭受惩处。
兄弟萌!可粗大事了!容我喝口翔,细细道来!
昨日胖作者一氧化碳中毒了!没错,差点狗命不保!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县一共有三个写网文的。
昨日一书稿费千万的巨佬请客,吃铜锅涮手切羊肉。那种放炭的铜锅。
白吃白喝干饭的事我最积极了!腆着大肚子欣然应允。
我们就三个人,进了个小包间。小包间本身就封闭,天热,开着空调循环,特么的没开排气扇!
我们从七点坐下吃。到九点的时候,我说我头疼的厉害。另外两个还奇怪,又没喝酒头疼什么?
然后一直到十点,我们才吹完牛比各回各家。
一回家,我就头痛欲裂。顶着头疼日完了万。12点睡下了。两点钟活活头疼疼醒起来!
我第一反应是,卧槽。从去年冬天狗到夏天,没羊过。该不会中招了吧?
然而,测体温,正常。磕了两片止痛药都不成!
疼到早晨六点,突然就好了!不疼了!活蹦乱跳了!
早晨我们在群里一通气。昨晚三个人回家后,两个头疼欲裂,一个直接哮喘发作。
我说了这么多,是想提醒兄弟萌。吃炭烧铜锅涮肉,一定要搞好通风!
12点前还有5000字。日万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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