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武原本以为,恐怕孙策会将自己一撸到底,却没想到孙策还给了自己机会,此时他顿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孙策见状,再次拍了拍陈武的肩膀,率众人向南湖镇而去。
......
凌操率军到了高邮城下后,情况正如周瑜所料到的那样,城中士卒果然是坚守不出,让凌操惊奇的是,高邮城竟然要比广陵城还要坚固高大。
原来,陈登自上任为广陵郡太守之后,便将郡治迁往高邮县,同时,也开始征募人手加固广陵城,本不过是低矮的夯土城墙,如今竟然包上了条石和青砖,这么一座坚城,高大难攻,城墙上,哨楼和女墙鳞次栉比。
城下的凌操,全身甲胄,骑在一匹黑马上,远远看向城上,密密麻麻的士卒全副武装的矗立在城头上,士气颇为旺盛!
陈登倒是不像驻守广陵的曹将一样,到处挖壕沟,除了护城河,城外的土地还算平整,想来,陈登也是并不打算困守孤城。
若是战事顺利,陈登可以方便的出城追击,若是战事不谐,也可以方便他出城逃走,总之,困守孤城这种事,他不会做。
凌操乃是孙策爱将,那自然是有道理的,武力值且先不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胆魄,而孙策对凌操也是没得说,虽然江东军极为缺马,不过孙策在从乌巢回来后,还是给凌操拨了战马,组成了一支百人骑兵。
此时已经兵临城下,不过凌操可没打算上去就攻城,他不过区区两千士卒,要凭此去攻城,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凌操一身铁甲,身披红色大氅,骑在一匹黑马上,手中大戟一挥,身后的骑兵紧跟着,随他一起到了高邮城下。
在城头上弓箭射程之外,凌操手中大戟一挥,直指城上,高声骂道:“陈登小儿,可敢出城迎战?”
城头上,陈登一身锦袍,外罩皮甲,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苍白的小脸变得有些红,此时的陈登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城下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竟然称呼自己为小儿?他怎能不生气?
可若是要让陈登出城迎战,他还真是不敢,且不说城下那些骑兵,而城中守军全是步卒,出城就是送死,就凭如今对方兵马士气高昂,他万一出城战败,军心动摇,这城还怎么守?
陈登喘了几口气,看着楼下的凌操,心中焦急,正想着怎么回击他,却听一旁的吴尹开口大骂,他心中瞬间一喜,可是听到其所言,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城下那厮,你带兵强攻我广陵,是何道理?”吴尹义正言辞地对着凌操骂道。
凌操闻之一笑,他指着吴尹回骂道:“胡言乱语,这广陵乃汉民之广陵,高邮乃汉民之高邮,何时成了私人的了,尔等果真是汉室叛逆!”
吴尹闻之一愕,不过他怎么说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很快便回过神来,又厉声喝道:“强词夺理,孙策小儿无故兴兵,岂非也是朝廷叛逆?”
凌操闻之骂道:“荒唐,我主兴仁义之兵,替汉室平定天下,尔等逆贼可敢出城一战?”
吴尹怒不可遏,手中长刀一挥,就要出城,几个亲兵死命的拉住他,真要是这么出城迎战,那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吗?
被几个亲兵拦住后,他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侧头微微看了看陈登,这位陈太守一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指不定肚子里压着多大的怒火呢。
不错,一开始陈登觉得这吴尹真是愚蠢至极,可是后来又觉得让这小子骂骂也好,不管怎么说,骂上孙策两句他可以出口气,看着平息下来的吴尹,陈登心中哀叹了一声,真是可惜,就骂了这么点就停下了。
凌操在楼下叫喊的有些无趣,看了看城头上飘扬的陈字大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只见他轻轻将大戟插在地上,从马腹边拿出自己的大弓,从另一边的箭盒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上的陈字大旗。
“嗖”的一声,那支雕翎箭飞速射出,直直插在了旗帜之上,城头士卒无不心惊,而城下则恰恰相反,响起了一阵欢呼,伴随着对城中敌军的嘲笑声。
陈登见此,面色不变,当然,没有人注意到,他手心中被掐出血的指甲印。
“陈太守,你就看着敌人如此嚣张不成?”吴尹问道。
陈登瞥了一眼吴尹,哼了一声,才缓缓开口说道:“以目前的情况而言,除了忍着,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要不我将城中防务交由你来负责?”
“这......”吴尹用手指着陈登,却说不出话来,被陈登反呛了一句后,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法反驳。
过了许久,陈登才看着因为实在无趣而退走的凌操,缓缓说道:“若是真想出这口恶气,不如今晚去试试劫营!”
吴尹闻言,正要接口,却想想有些不对,陈登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陈登看吴尹如此表现,瞬间就知道刚刚的方式有些问题,于是他扭过身子,手扶着城头的女墙,看了看远处掀起的烟尘,面色沉重的缓缓说道:“此刻敌军兵临城下,实乃生死存亡之际,我还希望吴校尉能够放下心中成见,与在下精诚合作,打退江东军。”
吴尹皱了皱眉,这情形似乎与往常有些不符啊,见他皱眉,陈登又继续说道:“我知校尉往日对我成见颇深,还请看在你我今日一同对敌的份上,不要计较!”
停顿了一下,陈登竟然直接躬身道:“请吴校尉不要计较!”
吴尹见此,顿时慌了神,虽然他是曹操派来监视陈登的,可是其毕竟是他的上官,这要是传出个骄狂不敬的名声,他往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他也慌忙躬身说道:“太守大人不可如此,往日下官也有过错!”
陈登闻言,微微一笑,这一笑,吴尹却是没有看到。
“在下恳请校尉不计前嫌,今夜率部偷袭贼军!”陈登故作真诚,拉着吴尹的双手说道。
“这...”吴尹闻言又是一楞,他心里也清楚实力的差距,所以不再接话。
陈登见此,连忙说道:“校尉放心,在下可以保证,那敌将如此骄傲轻敌,今晚必定无备!”
吴尹闻言,低下头,沉思起来,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他可是在曹操初次募兵时期就加入的老人,当初和他一起投靠曹操,并在之后作战中活下来的,大都已是领兵数千的将领了,他却还是一个领千余兵兵的校尉,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心中这般想着,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许久之后,他抬起了头,摸了摸腰间的长剑,正色道:“我要带两千兵马前去!”
陈登一听,心中大喜,随即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副感动中带着一丝遗憾的复杂表情,这表情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此时他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感动,毕竟大晚上的偷营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至于遗憾嘛,万一吴尹一去不复返,也就没人在这城中监视他了,想如何行动还不是他说了算。
算算时日,陈珪的援军也快到了,要是受不住了,直接往北退也就罢了,据陈登估计,孙策这一次目的也就是广陵郡,再往北有臧霸的大军,江东军一时间不一定能攻下来。
总之,对于陈登来说,吴尹今晚偷营成功不成功都无所谓,成了,那是好事,这高邮县城又能多保住一段时间了;没成,也无所谓,反正吴尹挂了对自己也是好事,没人掣肘多好啊!
“没问题!”陈登答应的很爽快。
然后他拍了拍吴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吴校尉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事有不谐,也不必强求!”
吴尹点了点头,答道:“太守放心,我知道轻重!”
随即他便下了城头,就回到了自己在城中的府邸,这府邸修的不错,精致典雅,当然,对于他来说,府中的女人才是最吸引他的。
这女人就是吴尹内妾刘氏,刘氏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铁,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吴尹归家,原本他也是个精壮汉子,这么些年下来,倒是虚了不少。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刘氏这般女子,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福消受的,原本吴尹今晚是该和刘氏卿卿我我的,可是晚上要出城偷营,刘氏就得独守空闺了。
刘氏虽说有些不满意,可是面上却还要劝自己男人好好养精蓄锐,
男人嘛,多少都有那么一些好面子,总想着能让女人满足,可是,有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好满足的。
比如说刘氏,她就是一个在那方面需求极为强烈的女人,当然,刘氏从来没有在自家男人那儿表现出来过,可是心中却时常腹诽,独守空闺真是难熬。
刘氏的寂寞暂且不提,吴尹却是养精蓄锐,准备晚上好好一战,夜晚很快来临了,吴尹在刘氏的伺候下,穿上衣物,披挂整齐,出了门。
两千名士卒很快在城中集结了起来,陈登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让吴尹率军两千去夜袭,那就绝不会食言,所以,除了吴尹自己部下的一千士卒外,陈登又从自己麾下额外给了他一千士卒。
不得不说,这两千士卒绝对是精锐,吴尹部下的一千士卒,乃是当初吕布麾下的并州士卒,久经沙场,悍勇敢战,且装备精良,至于陈登派给他的一千士卒,也都是善战老兵。
陈登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让吴尹带着城中一多半士卒去夜袭,就是因为他有很大的把握,明天早上陈珪就会率军赶到,有了陈珪的兵马,陈登还是比较有把握在比较长的时间内守住高邮城。
校场中,吴尹并不多说什么,不过片刻,便率军向城门处而去,他长得并不算高大英武,倒是有些高瘦高瘦的,瘦骨嶙峋不至于,不过也算不得壮实。
随着“吱呀”的声音,城门缓缓开了,吊桥也被慢慢的放下,连通了护城河的两侧,吴尹骑在自己的黑马上,拔出长剑,向前一挥,身后两千士卒随即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前。
天上黑咕隆咚的一片,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不时传来一阵阵夜枭声,伴着呼呼的威风,多了几分阴森之气。
吴尹缩了缩脖子,心中有些感慨,想当初自己随曹公征战之时,年轻力壮,身子骨可比现在结实多了,即使是冬天,身上也都常常是热乎乎的。
可自从纳了妾室刘氏之后,那身体真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原本精壮的汉子瘦成了这幅模样,有点小风就感到冷嗖嗖的。
吴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是美人就像是毒药一般,上了瘾哪还能戒得掉?尤其是刘氏这种绝妙美人,让他根本无法把持,不管是为了短暂的快感,还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他都无法对刘氏说不,可惜他不知道,刘氏从来就没满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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