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书却绕到她跟前,仰头板着脸看她,“小成子昨夜始终和朕在一起,哪里都没去!”
谢升平捏紧袖中指,目光定在他脸上,微微皱眉,“你是要为了一个太监和我撕破脸?”
敢为了个太监做伪证?
李珏书心虚的低头看脚尖,“对呀,姐姐是要为了一个太监和我撕破吗?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这个皇帝吗?”
谢升平怒中带笑,“为个太监,用天子身份压我?”她难得对狗说人话,叫守门的窦临。
推门而进的却是江浙。
谢升平直言,“江浙,昨夜到底是谁叫你入皇宫的?”
江浙左右都不想得罪,迂回答话,“口说无凭,宫门进出有名册,公主同陛下一查便知。”
李珏书神色露出抹慌张,到底说:“查到了又如何,小成子忠心于朕,岂会害姐姐,必是临安侯要弄死他,还是说,昨夜姐姐关门杀外人,要不分青红皂白都杀干净?”
蹩脚的谎话惹得谢升平发笑。
江浙却接过话头,调和说:“公主,其实陛下的意思是,倘若公主突下狠手,以后让那些想要弃暗投明之人,岂非望而却步。”
李珏书使劲点头,附和他的话,“对对对,就是谢姐夫话里的意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成子日后必是同我们一条心的了!”
“然后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你我示下,你明白吗?”谢升平活想掰开李珏书的脑子。
李珏书怂成团躲在江浙背后。
谢升平垂眸沉思,一个小太监三年时间就能完全取得李珏书所有的信任,绝对非同凡人,如今真因这个小喽啰同李珏书彻底撕破脸,才是得不偿失。
要听得懂道理,就要先明理。
“好,既然你觉得小成子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那么这次我就算他立功,只是你越发大了,我重新给你物色个夫子如何?”
李珏书想也不想,“好!”
谢升平再度开口,“小成子到底承认是临安侯派到你跟前,监视汇报你一举一动的存在,小惩大诫杖十,也算告诉旁人,将不安分爪牙伸到你头上的下场。”
敢将天下之君做棋子,必须给出教训。
李珏书不想小成子挨打,开口要求情。
谢升平先他一步开口,“不杀就是奖他,打他是给你找立威,我唱红脸,你唱白脸,他会更忠心你。”说着,她露出笑意,“阿珏,你说姐姐说的对不对?”
李珏书抿唇内心挣扎,江浙也觉谢升平这番处置极好,给了李珏书面子,又能名正言顺塞人去近侧,还能给小成子点敲打。
江浙柔言问李珏书,“陛下是觉得,公主会害你吗?”
李珏书摇头,姐姐肯定不会害她的。
他只觉憋屈,闷闷朝外走,扭头说:“我不要内阁还有文渊阁那么老顽固做夫子!我要小成子陪我一起读书!”
谢升平气得捏拳,心中恨铁不成钢极了,面上还是嗯了一声,“好。”
待李珏书离开,谢升平忍了忍,嫌弃无比咒骂,“先帝怎么就只留下这一个憨货儿子!”
江浙倒茶递过去,让她降降火气,“陛下到底才十二岁,小孩子气性,小成公公这两年多陪着陛下左右,的确没出格举动,除开是临安侯送入宣政殿这一点,再也找不出半分错。”
“当初我就暗查过小成公公出身,如他和陛下交代的一致,是亲人握在临安侯手中,不得不受制于人,他想爬向高位,或许真的是想有了权势让临安侯对他生畏。”
谢升平否决这个说法,握住递来的茶盏,笃定极了,“若真是害怕亲人被杀,他就不敢主动认罪,东窗事发,你是临安侯,杀不了他泄愤,难道不杀他妹妹先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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