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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桉和纪寻居住的山洞在村子东边的山脚下,往西走十五分钟左右就到水井大槐树。

这颗百年老槐树五六人合抱,宛如一把巨伞擎在半空。

站在大槐树下往西边张望,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村庄,而往北边走几分钟,出现疏疏落落几户人家,其中最靠北的那一处,就是沈宏所修的房屋了。

沈宏也是吃尽了王老太的苦头,才会这么远远的搬离他们。

父亲修这座房子时,沈予桉十岁,当时跟着忙上忙下,天天期盼着住新屋。

转眼五年过去,新屋都已经变成旧房子了,父亲也没能从战场上回来,一切物是人非。

沈予桉和纪寻沿着田间小道,来到屋子门口。

房屋不大,一间正屋两间厢房,前面还有个小院子,围着倾斜的篱笆。

推开院门进去,里面又脏又乱,到处是臭哄哄的牛粪,连堂屋里都是。

沈予桉皱了皱眉,这间屋子一直住着租户的,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一定是王老太和沈云莱这对天杀的母子故意在院子里关牛,搞成这副样子恶心人。沈予桉捏着鼻子进了院子,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该死的恶奶和恶叔叔!

纪寻不知打哪找了把旧锄头,开始清理院子里的牛粪,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予桉默默地放下捏鼻子的手,她可是来自'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的乡下,连手脚那么精致的纪寻都不如?

牛粪怎么啦?屎克郎还拿它当美食呢,草原上的人们还把马粪当柴烧呢,拿来糊墙呢,呃,换种思路立马就没那么恶心了。

沈小沈挽起衣袖,找来前租户丢下的一把破铲子加入纪寻一块铲屎。

先把堂屋清理干净,堂屋里铺了青石板,拿水一冲就干净了,再把所有窗户打开通气,异味很快散去。

院子也被清理干净了,纪寻用锄头把那些牛粑粑铲到一堆,正准备扔,被沈予桉阻止。

“在这,这还有那儿各挖几个坑,我要在这种几颗月季花。”沈予桉从小学就开始住校,没人知道她对家的渴望,她一定要把院子弄成一个小花园,比家的还要美。

“好。”纪寻应了。

挥着锄头很块盘出了五六个水桶大小的坑,把牛粪填了进去。

屋里屋外总算干净清爽了,这个时候沈予桉才留意到屋里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好像被强盗洗劫过一样。

沈予桉记得很清楚,父亲把一应家具都买齐了的,床,桌椅,还特意给她买了一张精致的梳妆台,父亲笑她大花猫,叫她去照镜子。

可如今这些东西全没影了,沈云莱这个恶叔叔,雁过拨毛!!

罢了,不计较这些了,自己花点钱买吧。

沈予桉掰着手指头算:“得买三张床,两张桌子六把椅子,另外放衣裳的衣箱,搭衣裳的衣架.”

纪寻打断道:“我不用买床,我睡山洞里那张大床挺好。’

沈予桉剜了他一眼:“要了你块玉佩.呃,错了,是当了你块玉佩还能这样苛待你?我和阿风睡床叫你睡门板?咱不是那样的人。”

纪寻:深深地望了沈予桉一眼,到底是沈宏的女儿,本质不算太坏,若真的转性子了那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沈予桉先把要买的东西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回到山洞再列张单子,省得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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