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予桉在纸上行云流水,孙县令震惊不已。
到底是谁说她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人家随意挥洒出来的字连进士出身的他都自愧不如,这丫头,不可小瞧。
孙县令刚把人派出去拿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夫被搀上了楼。
“慢点慢点,老夫这把老骨头哟。”眯着眼睛背着个医药箱被下人送到雅间。
颤巍巍地把药箱放在桌上,瞪着不大灵光的眼睛,“哪个瞧病啊!“弯着腰往地上瞅了好几眼,“哦~~是地上这位夫人啊,来,把个脉。”
刘嬷嬷傻眼了。
还有更让她傻眼的,大夫闭着眼睛把了半天脉,开始慢吞吞地开药方,边写边不紧不慢地念叨,“重楼三钱,白及~~二钱、仙鹤草~~二钱、紫~珠~~二钱"
每一味的药名和药量和沈予桉说的都一样,要是早听沈予桉的现在药都已经拿回来喂下去了,犯得着等这老大夫慢吞吞开药方呢。
孙萌萌哭着指责:“刘嬷嬷,我娘今天要是有点什么.那就是你给害的,嘤嘤嘤。”
“老奴该死,老奴有眼无珠。”刘嬷嬷后悔得恨不能咬舌自尽。
这时沈予桉进来了,望着血渐渐从孙夫人的下身漫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是现代普普通通的子宫肌瘤而已,孙夫人若肯相信她,在朋来客栈肯让她诊脉,用药物调理就能医好。
再者,若方才刘嬷嬷肯相信她,早些去拿药把血止住,还能动手术把宫内肌瘤拿掉。
可如今延误治疗造成如此严重的大出血,若血止不住的话恐怕得立即手术,切除子宫。
她之前打造了手术刀,用于缝合的羊肠线也有剩,问题是孙县令肯相信她吗?孙夫人肯相信她吗?
沈予桉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把孙夫人交到这个老大夫手里那就肯定没得治了。
这老大夫还在把眼睛凑到纸上,在那写药方呢,“三碗水,大火煎到两碗,再小火煎至一碗,温服.
这话听得沈予桉直摇头。
“老大夫你就不能结合一下病人情况么?孙夫人大出血性命都快没了,等三碗水煎至一碗黄花菜都凉了。“不止黄花菜凉了,人早就凉了。
老大夫正专注写药方,被沈予桉吓了一跳,瞪着沈予桉。
“你这没礼貌的女娃,药不煎怎么服?大火温火不把握好,怎么能达到药效?”
沈予桉一脸干脆:“碾成细粉吞服.立马止血。连渣都服下去了,能没效吗?”
老大夫瞪着眼睛思考,“碾成细粉吞服?不可,不可,药量过大,药量过大啊~~是药三分毒……
老大夫叭叭个没完,沈予桉懒得再搭理他了,过去给孙夫人搭脉,这下刘嬷嬷也不再阻拦了,把孙夫人轻轻放在地上,扑通跪在沈予桉面前直磕响头。
“沈姑娘,对不起,都怪老奴有眼无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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