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对面的赌场,沈祚荣揽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赌桌旁坐了。
他手里有了银子重新租了个好宅院,又买了个女人侍候,整日吃喝玩乐,早把家乡的儿子和牢里的娘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儿正和一伙赌徒掷骰子,桌上堆满了明晃晃的银子。
“大~~大~~大~~”沈祚荣一双三角眼都轮圆了,直勾勾盯着骨碌碌滚动的骰子。
“小~~小~~小~~”其它的赌徒也是这种紧张期待又贪婪的样子,就等着骰子停下来,一把定输赢。
一阵滚动后,骰子停下来了,这一把,沈祚荣输了。
他不甘心啊,明明看到停在大点数那一面了,谁知又慢吞吞地翻了一下,变成了小点数,可惜了!
“唉!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赢了!”沈祚荣重重跺脚,一脸的懊恼,又押了十两银子上去,“再来一把!这把还赌大!"
第二把沈祚荣又输了。
“淦他大爷~~”沈祚荣沮丧地咒骂了一句。
怀里的女人眸子比他瞪得还圆:“老爷再来一把,事不过三,这把绝对是大~~”
这个女人是个窑姐儿,名叫杜鹃,二十来岁,沈祚荣花了点钱把她从窑子里赎出来,带在身边。
古代的窑子可比不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青楼,青楼里的姑娘不乏才艺出众的女子,侍候的也是达官显贵。
而窑子里的女人侍候的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男人,穷书生、小混混、其中不乏赌徒~~这种赌徒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了的,输了卖儿卖女,赢了就上窑子里寻欢作乐。
而杜鹃就被这种嫖客带着染上了赌瘾,是个十足的赌徒,很快就把沈祚荣一起拖下了水。
沈祚荣从沈薇薇手里拿到的那一匣子珠宝首饰,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就被他输掉一大半。
“大~~大~~大~~“沈祚荣眼中满是狂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颗滚动的骰子上面。
“大~~大~~大~~”随着他坚定的叫声,骰子停住了,这把他赢了,欣喜若狂,顿时感觉手气来了,赢个几百上干两不在话下,荣华富贵仿佛唾手可得,当即豪爽地丢给杜鹃三两银子。
杜鹃拿到银子,立即押了上去。
外面冰天雪地,赌场里却无比火热,输了出一把汗,赢了又出一把汗,他们的乐趣全然只在这一颗滚动的骰子上面。
赢了还想赢更多,输了必须挖本,深陷其中不可自拨。
……
城东德福街,这儿俗称富贵一条街。
永盛商行大东家慕容弘的宅院就傲立在德福街正中心的位置,往街头可以远眺臣相府,往街尾可以瞧见荣禄候府。
宅子里今日可热闹了,早早的各房各院就吃好了晚膳,夫人小姐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就等着出府前往城南观冰灯。
常平苑暖阁内,慕容弘赵高义等人还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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