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想来了!”
墨卿与被她一声喊的,耳朵差点聋了,面无表情的道:“一惊一乍的,怎么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姜思鼓了鼓脸,依言将声音降了下来:“我想起那日常大小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墨卿与扫了一眼常府上头飘着的阴气,皱着眉头,随口应了一声:“嗯,然后呢?”
“常婉死后她身上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姜思回忆着那天的场景,道,“我本以为是我看错了,但瞧着常府的这状况,我才想起来,那东西似乎是条摄心鬼,专控人心智。”
“也难怪常婉会对你穷追不舍了。”
墨卿与被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那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刻意引诱我杀了她?”
摄心鬼这东西,说是鬼但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控制人思想的心魔,只不过这东西是个实实在在的外物,天生地养不得,是被那群正儿八经的鬼修出来的东西。
能控人心智,影响人的情绪,以至于失了理智。
这一手跟魔的手段有些相似,但在墨卿与看来属实低了些。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这摄心鬼很难被人发现。
这东西没什么鬼气,说是法器反倒是更合适。
若非是被姜思瞧见了,墨卿与怕是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常婉死的时日也不算长,这常府上头就已经笼了一层厚厚的阴云,这是要让常府重复孙府的下场吗?
墨卿与皱了皱眉头。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这事也算是因她而起,但常府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说到底也不过个自作自受。
还省的她白费力气。
本想来弄几个阵法,扰的里头的人不得安生的,眼下看来还省了好大一笔事。
墨卿与一想,便道:“引诱便引诱吧,与我也无甚干系,这常家的也是活该。”
魔的同理心实在是欠奉。
姜思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唯一让魔难受的就是这事好像被利用了,这就让她很不爽了。
浑身都不得劲,姜思闷声道:“活该是活该,但我怎么总觉得这像是在借主子的手借刀杀人呢?”
墨卿与顿了顿,一沉吟,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慢悠悠的道:“你说得对……”
她又“嘶——”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的道:“我确实有些不大爽快了。”
挠了挠下巴,墨卿与又很郁闷的道:“你为何要提醒我这些——徒增烦恼。”
墨卿与是一个活的很简单的魔,但同时她又有些斤斤计较。
在某些事情上,她总是执着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例如,明明一个简单的净身决就能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她偏要用最新鲜的花瓣泡个澡;又比如明明对人间界的食物兴趣缺缺,但他一日三餐都少不得;再者如果能一文钱买到的东西,她偏不能花出去两文钱,而实际上她的银子多的一座山都放不下。
更别说那些其他生活中的小细节了。
若是让她知道自个被占了便宜,墨卿与那是势必要讨回来的。
而同时她又是个十分能屈能伸的人,就拿顾延之此人来说,明明是个莫大的仇人,但在自己实力尚且不能弄死对方之前,她还是装作很好说话的模样。
又装又不想装,满口胡话,对方爱信不信。
总而言之,她活的简单又矛盾。
固执又可爱。
墨卿与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有点想杀人了。”
大抵是面对仇人还不能动手的憋屈让她心里压抑了许久。
眼睛里都隐隐泛起了红。
她是真的动了杀欲了。
姜思左瞅瞅右瞧瞧,这附近拢共也就自己一个,她有些欲哭无泪的道:“主子,再忍忍吧……”
她委屈啊!怎么倒霉的事情总让她一个人可劲碰上。
墨卿与缓了一口气,听着挺随意的道:“我就随口一说,别怕——你一时半会还是没事的。”
她说的话实在是不怎么可信。
尤其是后半句,一时半会是没事的。
那是不是过了这一时半会就有事了?
姜思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她呜呜的哭着:“主子……”
墨卿与嫌她吵,没好气的道:“闭嘴!”
“嗝——”姜思突然住嘴打了个哭嗝,泪眼汪汪地瞧着墨卿与。
“你们这是做什么?”声音有些熟悉,墨卿与一扭头,正巧对上了温如惜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
对方穿了一身简单的纯白色常服手脚处都做了一个收束,是一件很方便动手的衣服。
墨卿与动了动手指。
“没做什么。”墨卿与轻咳一声,总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得劲了。
温如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姜思的表情很疑惑:“那姜姑娘又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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