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墨卿与是不打算管常婉如何的,若是她起尸了正好也是给常家人添麻烦,这常府的人也算是自作自受。
但那会她又答应了温如惜不再多生杀孽。
墨卿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答应了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总要尽力完成。
所以本该回李府的身子往城外一转。
墨卿与叹息一声:“去常家祖坟。”
从墨卿与先前的动作里姜思就看出来了,墨卿与这是要非插手不可了,再加上常婉的死又是有人把她送到了墨卿与的刀口子上。
被借刀杀人了,这位主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不就是算准了墨卿与懒得管这种事情吗,她这下还就偏管了,墨卿与倒是要看看这幕后黑手这次还会不会出来。
日子倒是不难熬,只是让墨卿与难捱的是这温如惜竟是将顾延之搬了出来。
墨卿与“嘶——”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你的课业吗?——还能请老师的不成?”
温如惜答道:“虽是课业,但我总觉得不大对劲,若是真让孙府案重演了,我岂不是大罪过,四小姐放心,我师父只在一旁看着,若非得以不会轻易出手的,所以并不会影响我的课业。”
这事确实有些凶险,顾延之在萧彰说了那番话之后,就隐隐有些怀疑鬼帝的踪迹。
若不是还好,若真是别说一个温如惜了,就算是再加上现在这种状况的顾延之估计都够呛。
墨卿与轻咳两声,调转轮椅的方向,道:“既然北橫君亲临,那我就不必再留在此处了,就此别过——告辞。”
她动作十分迅速,但顾延之的动作更快。
那长身玉立的身影不避不让的正正挡在了墨卿与离开的方向上。
顾延之那一张棺材脸,简直比常婉躺着的木头还要硬。
墨卿与也不说话就那么抬眸直直地盯着对方,似乎是在问“你没事挡我路做什么”?
好半晌顾延之才开了他那尊口,薄唇开合:“莫小姐若是无事便一道留下来也好。”
墨卿与道:“堂堂北橫君坐镇于此,这个小小的、上不得台面的散修就不好在这丢人现眼了吧。”
言语间看着是在捧着顾延之,但她说话的语气真是太过随意,还真听不大出来其中真正的意味。
顾延之脸色木的,脑子似乎也是木的,似乎完全没听出墨卿与话语中的拒绝之意。
只是继续道:“此事也盖因墨小姐而起,来都来了何不留下一观?——孽徒顽劣,怕是还要请墨小姐照拂一二。”
你个做师父的本尊都在这里站着了,还请她照拂做什么?
要留人就留人何必还要给她戴这么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
他们正道中人总是这样,为了自己所谓的颜面做尽了虚伪之事。
墨卿与冷笑一声,她想走就走,难不成顾延之还真要拦着她不成。
“让开。”墨卿与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姜思向来都只听墨卿与一个人的话,哪怕魔族人闻风丧胆的北橫君挡在面前,也不会有半点犹疑。
顾延之眉峰一皱,实在没想明白为何这墨卿与说翻脸就翻脸。
当即就要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椅背。
“墨……”
“叱——”黑冷的折扇唰地一下在顾延之手指前展开,只差一点就能将这一双握剑的手斩了下来。
顾延之指尖似乎是被刺痛了些许,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
墨卿与冷声道:“北橫君男女有别,还是离我远些的好,免得伤了你整个玉清宫上下都怕是要来找我麻烦。”
这话说的真大,天下几个人能伤的了北橫君。
顾延之眼睫一垂,伸出的手背在了身后,寒光一闪闻名天下的破妄剑便出现在了手中。
被擦拭的锃亮的剑身倒映出了墨卿与略显单薄的身影。
顾延之周身的气质都变得冷冽了起来。
衣衫鼓动,这是在运真气的状态。
温如惜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怎么这两人就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味道。
墨卿与是她厚着脸皮让留下的,顾延之更是她请来的。
怎么这两人凑到一起不是斗嘴就是动手呢?
温如惜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眼见着顾延之的长剑就要横到了墨卿与脖颈上。
温如惜吓得三魂都丢了一半去。
“师父!师父!要不得!要不得啊!”温如惜跟顾延之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本以为对方就是个冷冷清清除魔卫道的剑修,谁知道本质里还是个一言不发就拔剑的狠人。
到底是哪句话不对了?
温如惜忙道:“四小姐是徒儿厚着脸皮好不容易才留下的,师尊您可莫要伤了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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