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道:“没了!吃了!没了!”
那抱着四五岁小童的妇女,哭泣着大喊:“挨千刀杀的,那是我们东西!还给我!还给我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揪着男人的裤脚一边捶打着男人的大腿。
小孩懵懂的站在一边,然后大哭:“我的饼饼!我的饼饼!饿!呜呜呜饿!”
这样的事情在流民中屡见不鲜。
温如惜忽然召出了自己的长枪,用最为血腥的手段将那男人钉在了地上。
她只刺穿了男人的腹部,无法造成立马毙命的伤害。
男人恐惧的挣扎着,他试图用自己的手将长枪举起来。
但这枪其实他一个凡人能举的起来的。
男人吐出了血,他疯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温如惜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也叫旁边看热闹的众人全都震惊住了。
官兵冷笑道:“这样的人简直是活该。”
温如惜环顾四周,眼神冰凉:“我虽想救你们,但若是你们不按规矩来,也莫怪我无情。”
说着她很惭愧的蹲下身,从怀中摸出一个白面馒头来塞到小孩的怀里。
“快吃了,在我管辖的地方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不是。”
小孩接过馒头便狼吞虎咽的干吃了起来。
那妇女也忙过来,争抢道:“给娘留一些!给娘留一些!”
温如惜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的寒冷。
明明是三伏夏日却跟数九寒冬似的,叫人脊柱发凉。
寒意自脚底板蹿了上来,直达天灵盖,温如惜的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还不等温如惜走开,不远处便又传来一阵骚动,情节同方才上演的一模一样。
温如惜垂了眼,毫不客气的将这三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她下颌紧绷,冷声道:“我虽愿意行善,但并不代表我是个傻子。”
“若再有人心怀不轨,也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的长枪上还滴着殷红的鲜血,即便她再怎么清丽绝尘,身上都是带了几分凶煞之气的。
一时之间那群流民还是被镇住了的。
但很快便有人站出来指责道:“你凭什么只给她们,不给我们?”
“就是啊!大家谁不比她们苦!”
“你为什么要厚此薄彼!”
……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人的贪心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墨卿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甚至变出了一把小木凳子托着腮认真的看着。
这么多年过去温如惜也变了,早就不是那个会傻傻的问自己为什么的小孩了,她已经懂得用手里的长枪来保护自己了。
温如惜咬着牙,道:“我从不欠你们什么!”
“呵,你不欠我们什么?那你摆着这么一副救苦救难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修仙界的何曾管过我们的死活!”
“就是,若非是你们皇室的人,我们怎么会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地步!”
流民也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瑜王做的那些事情,明眼人都清楚地很。
这算来算去还不是算到了皇家的头上。
温如惜即便是玉清宫的高徒,但说到底她的根还是在大夏皇室之中。
她就算是再怎么施舍他们,再怎么是源于自己的善心,但终究会被安上一个自作自受的名头,这一切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赎罪。
温如惜无力辩解,她是大夏长公主,在百姓眼里这些事情本就是她应该做的。
温如惜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她的这副姿态俨然是坐实了流民们质问的话语。
已经开始有人带头呐喊。
“皇帝无道,叫我们流离失所,也不曾给个去处!”
“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
温如惜大步向前,企图摆脱这样的躁动。
流民的怒火是这几个官兵无法解决的。
温如惜不可能对所有流民出手,她们被逼的一步步倒退。
墨卿与优哉游哉的跟在她的身边,打趣道:“哟,刚见面不久就看到你被逼成这副模样,真可怜。”
温如惜的五官比原先张开了些,气质也沉稳了些。
但在墨卿与面前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助。
“我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低垂着眉眼,眼神有些低落。
“哎。”墨卿与抬手拍了拍温如惜的肩,歪着头安慰道,“你做的已经比大多数人好了。”
“修仙界对此事早就已经放任不管,各扫门前雪都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你还能想着来尽己所能,反正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我一早就同你讲过,人的欲望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你若是不给那就谁都不要给,你若是给了那每一个人都要给。”
“不然他们就会吵会闹,会喊着这世间的不公。”
“但事实这世间就是不公的,哪里会来真正的公平让他们来称量?”
墨卿与摇摇头道:“你愿意做什么便去做,只要不忘记本心便好。”
墨卿与说的话很有道理。
温如惜不时的点点头。
“只不过眼下我们该如何?”温如惜有些憋闷。
一身的实力对山这些平民百姓简直是毫无用武之力。
墨卿与耸耸肩道:“所以说实力强大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今日若是北横君在此他们可敢说半句话?”
温如惜一沉思,的确若是她师父在的话,这些百姓不仅不会闹起来,反而是会站在北横君的身边,任凭他的差遣。
北横君在这些百姓的心中俨然同神明一般。
但是想要达到顾延之的那个高度哪里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温如惜就更加郁闷了。
墨卿与探了探头道:“不过也不急,你看后面。”
温如惜闻声一抬头,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地平线的尽头黄土飞扬。
当前的骏马上立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那身影手里使的也是一杆长枪,只不过这长枪乃是军队标准样式,跟温如惜手里的长枪是万万无法相提并论的。
李裕立于马头后,他纵马疾驰的身影十分帅气。
“此乃皇都脚下,何人敢作乱?”
穿着制作精良铠甲手持冰冷刀刃的军队一瞬间就将这群企图暴动的流民团团围住。
眼见着他们就将推开城门。
一时间都没有人敢在动了。
长刀横在为首的人前头。
李裕手一挥,毫不客气的下令道:“叛贼,当斩!”
鲜血喷溅而出。
他这一手可比温如惜带来的影响大的多。
终于被解了围,温如惜可算是能暂且松一口气,扬声道:“李太尉!”
李裕一见到温如惜眼神就温和了下来,他坐在马上,抱拳道:“长公主殿下。”
李玄泽站在一片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爷爷你可算来了!”
李裕一见到他脸色就一黑:“叫你跟着你父亲去管理家里的铺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李玄泽躲在墨卿与身后缩了缩肩膀。
李裕和墨卿与打了个照面并没有明说什么。
李裕紧接着道:“殿下,这后面的事情便让臣来解决吧。”
“南街的事情决不可再发生。”温如惜低声道。
李裕点点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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