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惜一转头,见到墨卿与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又见面了。”
墨卿与舌尖抵着上颚“啧”了了一声,摇摇头道:“我发现,好似每次见你,你都状况都不怎么好。”
第一次见面是,后面分开后的每一次见面都如是。
温如惜:“……”
温如惜也摇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
“好吧。”墨卿与接过温如惜手中的药粉,给她的肩头上药,她忽然“咦”了一声,“这药似乎还是我曾给你的?”
她的药味道多少都有点奇怪,但效果却出其的好,尤其是上药。
温如惜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对于墨卿与给的药都很省着用。
她点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争,她真的还舍不得怎么用这药。
“若是不够了,我再给你些就是,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墨卿与说着毫不客气的将药瓶子里剩的那些药粉全都倒到了温如惜后背的伤口上。
“嘶——”温如惜倒吸了一口凉气,多少有些心疼墨卿与这么豪横的手笔。
墨卿与无语道:“你觉得是药珍贵,还是自己的身体珍贵,多倒些免得留疤了。”
“女孩子家家搞一身伤疤做什么?又不好看!难不成你还信什么伤疤就是勋章一类的话?”
墨卿与的话语中隐藏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温如惜立刻道:“当然不是!”
开玩笑,她怎么会信那种话,只是单纯的舍不得怎么好用的药粉罢了。
“那不就结了。”墨卿与说着用手指将药粉擦匀,然后从须弥戒这拿出十数瓶同样的药膏与药粉放到了桌子上,“这种东西多的是。”
温如惜毫不客气的将这些东西笑纳。
墨卿与看的愣了一下,奇怪道:“你这些年过的是有多穷?”
温如惜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我的家当全都抵了出去,就剩了一杆长枪陪着我,你说呢?”
“嚯!”墨卿与嘀咕了一句,“你好歹也是大夏长公主啊!”
温如惜无语道:“我并未在朝为官,且大夏现如今国力衰竭,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来发于我?”
“那你还去救济那些平民百姓,你自己都要养不活了。”墨卿与不理解。
温如惜道:“但是大夏的子民就是我的子民啊,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被放弃。”
墨卿与耸耸肩,道:“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这话说的似乎别有深意。
温如惜动了动有些微凉的肩头,见衣服拉了起来,她问:“你来这里的事情办完了?”
“尚未。”墨卿与摇摇头。
“那你怎么过来了?”温如惜有些好奇。
墨卿与道:“这里有一件我更好奇的事情。”
她忽然话锋一转道:“你就这样插手凡人的命数,违背玉清宫的宫规,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温如惜很不屑的抬了抬头,冷笑道:“遭天谴?我修仙是为了什么?眼见着百姓受难却不能有丝毫的作为,我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什么用?”
“若真有天谴,那便将我的命拿去就是!”
她的话语间满含悲愤。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墨卿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旋即道,“我只是想说,所谓的天谴也并非是没有法子破解。”
“嗯?”温如惜从未听过有什么法子能让沾染了凡人命数的因果给断掉。
“只要你入魔就好了。”墨卿与忽然笑着弯起了眼睛,声音带着魅惑,“只要你入魔了,那么你就是新的你,一切因果命数全部重新清算。”
“本座也可亲手为你斩断凡尘因果,如何?”
她的眼睛里像是带了旋涡。
温如惜只看了一眼,就险些别绕了进去。
“不行!”温如惜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眼神戒备的看着墨卿与,“墨卿与!你这是什么意思!”
“切。”墨卿与捏了一把温如惜滑嫩的脸颊,“不入便不入,你这样喊我的大名,听着还真是有些大逆不道。”
温如惜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喊你的!”
墨卿与摇摇头,站起了身子道:“你想做什么便做,我们魔最崇尚的便是自由自在——你知不知道李裕也是魔?”
“啊?什么?”温如惜显然毫不知情。
墨卿与便道:“算了,反正你看他都当了大夏的将军,我也没管,你放心你若是不想,我怎么会强迫于你。”
“我们魔主从来不做强迫人的事情。”
入魔一事从来都是心甘情愿。
墨卿与可有的是时间等。
“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这段时间你可要多加小心。”墨卿与只提醒到这里。
她还要继续深入去找尸门的其他据点。
跟踪那疑似尸门门主的黑袍人有一段时间了,墨卿与干脆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一个纸傀儡。
她自己则是趁着尸门门主不在,彻底的将尸门清扫了一遍。
很可惜并没有发现丝毫鬼城之人的痕迹。
这让墨卿与一度很怀疑自己的猜测。
北疆南下,南边又爆发了鬼患。
尸门门主亲自出山,欲要夺取李裕的性命。
这一切的背后都仿佛有着什么阴谋存在一般,还有人间界和妖界冒出来的两座寝陵。
墨卿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了,当年的仙魔大战又是不是另有隐情?一清那个老东西到底有没有死?若是真死了,那又到底是谁将一清的死嫁祸到了她的头上?顾延之当年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的做法?
无数的谜团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穿在了一起一般。
就连墨卿与这般惫懒的人都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白颜汐那边传来讯息说维森已经送回了狼族,作为谢礼,狼族日后将会被白颜汐收归麾下。
墨卿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温如惜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争取在明日一早将状态调整到最合适的状态。
前线的战况十分残酷,李裕带的军队在宜城守了没过多久便迎来了齐国的一波强骑。
战场上打的十分胶着。
因为温如惜的存在让大夏的士气稍微有了些起伏。
她这一战仍旧是立于马头,站在最前方。
人不杀完,她绝不会退。
但军队的号角声已经响起,这是撤退的指令。
温如惜殿后,大夏的大军在这一战中溃不成军。
温如惜身上还带着血,她不解的去找李裕欲要问个清楚。
李裕只是将手里的堪舆图指给她看,沉声道:“殿下可知我们的对手有多少人?”
温如惜皱着眉头道:“齐国国力与大夏相差其实不多,常年驻守边境的应当有五十万人左右。”
李裕苦笑着摇摇头道:“殿下可知我们手上现如今还有多少人?”
温如惜想了想道:“我们大夏边境骑兵应当也有五十万左右,加上陛下派来的三十万,和三道防线各预备的二十万,那一共就是近百万的军队啊!”
大夏曾经国力强盛的确是这样安排的。
但是温如惜这段时间不是在在战场上,就是在房间中疗伤,所以并不知道大夏现如今的惨状。
李裕似哭非哭的道:“殿下,南方水患一起,镇守边疆的近一半士兵都被调走了,我们的战线一再收缩。”
“直至五年前,因为粮草的问题,边境的守将就已经缩减到了二十万的数量。”
“而现如今这二十万的守将不知所踪,第三道防线的力量被人抽调一空,第二道防线的兵万不可动。”
“这次大齐偷袭我们的人数据前线的斥候来报,可是近百万之数。”
“整个宜城就只有我带来的这三十万人在苦苦抵挡了!”
“殿下,您说我该不该撤呢?”
温如惜沉默了。
毫无疑问李裕将防线撤到第二道的位置才最为稳妥,第二道防线滂城一共还有二十万的守军在严阵以待。
再加上李裕手里的三十万大军暂且还能有一战之力。
这些天的战争虽然让李裕的军队也有所折损。
但最主要的那一支队伍并未遭到什么特别严重的打击。
不撤就是将这三十万大军全数埋葬于前线的沙场之中。
撤了尚且还有拖延的余地。
换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将来都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而偏偏这个时候,皇帝那边传来秘旨。
陛下病危,只吊着最后一口气,求见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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