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闭着眼眸,额头弥漫着浅浅的血色。
沈棠扶起国师的身体,走到软榻前。
放下国师。
国师躺在软榻。
轻轻处理着国师额头的伤口。
戌时。
国师睁开漂亮深色的眼眸。
沈棠端着膳食,放在圆小桌上。
夹起食物,本想咬一口。
看见国师起身。
沈棠放下筷子,快步走近。
国师澄清潋滟的桃花眼,染上喜色。
“师父终于回来了,阿晏还以为,真的再也不会回来,阿晏好想你。”
说到这里。
国师抱着沈棠纤软的腰。
沈棠低垂着视线,凝见国师这副模样。
乌黑眼珠隐隐浮现古怪之色。
下一刻。
国师抬眼对视沈棠精致的黑眸。
唇角微微上扬。
“阿晏学会师父教的所有,师父不在的这四年,阿晏一直都很努力,期待师父回来。”
闻言。
沈棠怔神。
她是在阿晏年岁小的时候离开,四年过去,阿晏才舞象之年。
可如今阿晏早就到了弱冠之年。
思及这些。
沈棠戳下国师白皙微微泛凉的脸颊。
乌漆瞳孔溢出几分深色。
“阿晏现在年岁,是舞象之年吗?”
国师一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眼,弥漫清澈无害的笑意。
单手松开沈棠的腰。
目光一直关注沈棠。
“阿晏是舞象之年,师父,你还是和曾经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沈棠揉下隐隐发痛的头部右侧位置。
墨眸凝着国师不似作假的眼神。
【国师是失忆了,记忆错乱,以为自己是舞象之年的阿晏,把现在的自己忘了?】
修正轻轻咳了一下【对,国师记忆出现问题,误以为他还是舞象之年,不过,国师的记忆会后续慢慢恢复,不会一次性恢复
就是因为宿主不小心害国师磕破头,才狗血失忆】
沈棠不太相信真的是如此,请来可以信任的喻郎中看诊。
喻郎中最后说出的病症,与修正说的差不多。
半晌。
喻郎中被留在府里,暂做府医一段时间。
药铺子的事自然也有人管,喻郎中和沈棠不用担心。
沈棠走哪里,国师都要跟着。
国师眼巴巴的看着沈棠,目光乖巧。
沈棠觉得国师似乎有些黏人。
侧过身。
看向不睡觉,国师提着灯笼的动作。
沈棠停止练武,眸色幽幽。
长剑放回漂亮的剑鞘里面。
“能不能别跟着我,回去休息。”
国师乌黑眸子霎时委屈无措。
微微拽下沈棠的袖角。
目光盯着沈棠神态淡漠的脸。
“我害怕师父再离开我,师父离开我四年,我一个人孤单的度过四年,师父不要讨厌我,师父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都会改。”
沈棠揉下微晕的头。
拿开国师捏袖角的手。
几步向前,不理会国师。
国师抬步,又跟上沈棠。
沈棠回到自己的闺房。
砰的一声。
沈棠合上门。
国师被关在门外。
眼睛里的单纯无害之色,渐染慵懒笑意,凝视闺房的门。
沈棠准备躺在床榻休息。
国师白肤长修的手,微微敲下门。
“师父开开门,阿晏害怕一个人,阿晏好想你。”
国师语气像极了受惊慌乱的懵懂少年。
听到闺房外的声音,沈棠无动于衷。
【宿主亲亲,你忍心舍得这么乖听话的徒弟阿晏心里受伤吗,给他开门,让他进来吧】
沈棠抱着新软的被子,翻过身。
眼里深藏着暗色。
他真的记忆混乱了吗,喻郎中虽然医术高超,可也不是现代脑科医生,也许会诊断有误。
但修正没有必要骗她,说阿晏失忆这种话。
思及。
沈棠转身,乌眸凝向未合上的窗。
倏地,沉色的黑夜,被一道闪电照亮。
雷声骤然响起。
沈棠下床榻,本想合上窗。
国师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狼狗,眼神凝望沈棠杏圆的眼眸。
沈棠漆沉沉的瞳,看着国师。
“你有自己的卧房,何必非要来我的闺房,我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夫人,不要缠着我。”
国师低着乌睫。
长指攥住腰间挂着白月牙玉佩。
“师父是嫌弃我吗,我知道,是阿晏不够好不够乖,师父当年才在离开的时候不犹豫,阿晏会改掉师父不喜欢的一切,师父能不能,不要讨厌阿晏。”
下一刹。
滂沱大雨降至渊国京城。
国师身体渐渐染上湿漉漉的雨水。
沈棠瞬息合窗。
国师眼神黯淡,看着紧闭的窗。
吱呀一声。
门开。
沈棠微侧着首。
颜色似黑鸦鸦的眸,凝看国师的身影。
“进来吧。”
国师听到声音,骤然一喜。
快步向着沈棠走去。
入了沈棠的闺房。
沈棠关好门,取出一套殷红色的长袍。
塞到国师的怀里。
国师愣下。
沈棠语气散漫:“这是不久前给你缝制的衣袍,本来想等你生辰的时候,送你,如今不必等到生辰。”
国师抱紧沈棠绣给他的衣袍。
眉梢之间显露着喜悦。
片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