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抬起颜色胭脂红的古风发带,绑着乌黑的青丝。
“师父。”
阿晏声音骤然响起。
沈棠侧身,目光看着阿晏。
阿晏缓缓走近沈棠的面前。
沈棠开始教学阿晏。
阿晏一只肤瓷白如玉的手,攥着一柄锋利的长剑,与沈棠学习武功。
良久。
小侯爷起夜去茅房一趟,回着暂住的房间路途中,余光瞥见沈棠与阿晏的身影。
稍稍愣住。
这身形和剑法,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并未好好学习武功,不曾注意过阿沈剑法的小侯爷,尚未发现沈棠使用的剑法,和教学他剑法武功的阿沈,是同一人。
小侯爷连基本功都没有努力学过,更别提剑法。
下一刻。
小侯爷跑向阿晏身前。
阿晏动作极快的收剑,似阴暗漂亮的眸,凝注眼前的安小侯爷。
“小侯爷这是作甚?”
小侯爷挠了挠头,对视阿晏。
笑嘻嘻的。
“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为何她是你的友人,还要教学你武功,难道,她是你的师父?”
沈棠一袭淡雅白衣,转身,坐下石凳。
瞧着灯笼之下,映照着小侯爷眉眼神态。
面具之下,被遮住的漂亮脸蛋,微微染着沉色。
“我不是他的师父,只是他想学,我顺便教他,没有师徒关系,没有拜我为师。”
闻言,小侯爷本想再多问几句。
阿晏出声:“姐姐,我们去下棋,可好?”
沈棠睨见阿晏浮现温笑的容色。
霎时。
沈棠漂亮眼眸勾勒着浅浅弧度,像极着弯下的半月。
“可以。”
阿晏伸开一只未握剑的手,牵着沈棠的袖口。
沈棠抬起长剑,放入剑鞘里面,往前迈步,准备到书房下棋。
小侯爷立刻跟上阿晏与沈棠二人。
“你们等等我,我想看你们下棋。”
阿晏眼底染着几分深藏的凶色,瞥向小侯爷。
安小侯爷为何非要跟着他和师父。
必须尽快想办法,安排小侯爷离开国师府,不然,小侯爷这样一直跟着,时间长,定会发现师父就是阿沈。
小侯爷没有发觉阿晏眼神不对劲,看到阿晏不吭声,以为是阿晏愿意让他观看下棋。
半晌,进入放着软榻的书房。
沈棠下着棋,阿晏也在下棋。
小侯爷眼睛明亮,盯紧二人。
隔日。
小侯爷被老侯爷亲自带走。
并且不允许小侯爷再来赖着小国师。
安小侯爷短时间之内,无法见到阿晏小国师。
时辰流逝一年,又是长夏时节。
小国师即将过生辰。
沈棠专心雕刻着送小国师生辰礼的玉簪。
安小侯爷如今已经不再寻阿沈,和阿晏的关系变得比之前还要浅淡。
国师阿晏与未来的六皇子做着朋友,阎渊此时并非皇帝,是王爷身份,阎渊的六儿子,自然现在也不是六皇子。
痴傻爱吃的未来皇子六六,偷偷常来国师府坐客。
这一日。
阿晏查出府中潜藏着别人安插的细作,那些奴才竟然是某些人安排。
小国师凝视跪在地上的奴才们。
素来对奴才们并未责罚刁难,奴才们一直觉得小国师脾气好心善。
顷刻。
小国师眼神染上狠戾恶劣。
长剑抵着面前最近的奴才胸膛。
奴才身体颤颤巍巍。
“你是最早被送来的细作,国师府不曾亏待你,最近你往外面送了很多重要消息,还真是一个衷心的好细作。”
语气阴鸷含笑。
下一刹。
小国师的长剑狠狠扎进被绑着身体的奴才。
奴才被长剑刺穿,眼神恐慌,妄图说些什么救命。
渐渐。
小国师面对背叛者,残忍暴戾的一面,显现那些慌乱痛苦的奴才们眼里。
奴才们最近一直往外面递消息,甚至他们想往戴面具的沈棠食物里下毒,背后的主子想利用毒控制小国师,觉得沈棠对小国师重要,只要沈棠吃了他们的毒药,小国师为了解药,会不得不听他们的。
如今国师受皇帝重视,又能预知准确的一些未来发生之事,很多人都想控制国师,只要国师撒谎预言到的结果,皇帝信任,他们自然也就能得到好处。
整整一个时辰。
奴才们不人不鬼的躺在地上。
小国师叫来其它的下人,带走这些奴才们。
并且吩咐下人们,谁也不许把他今日所做之事,告知出府未归的沈棠。
半晌,下人们全部离开书房。
身形长高的小国师,侧着身子。
展开一副昨夜偷偷画着沈棠的画卷。
“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残暴恶毒的人,即便,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人。”
说到这些。
小国师合上画卷,桃花眼侧看窗外。
想起今年沈棠会送给他新的生辰礼,是一支可以佩戴随身的玉簪。
下一刻。
小国师殷红的唇微勾。
“师父今年是亲自制作玉簪给我,明年,师父会送我什么。”
小国师自言自语,眼中温润含笑。
良久。
沈棠佩戴幕篱,踏进国师府。
听说今日送走一些奴才们,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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